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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人喜欢的绘梨同学(176)
作者:我是喵 阅读记录
此时此刻,正带领着她抚摸他的身体。
“唔……”
被抱起来,走进她的房间,他烫烫的身体压下来。
“因为害怕绘梨再次把我丢下,所以现在,我把一切都献给你。”
他轻轻咬了咬她的耳朵,喘气声贴在耳边。
“绘梨会好好负责的,对吧?”
“会、会负责的……”
绘梨只感觉自己的理智全都被看不见的东西吸走了,脑袋烫得要命,根本没有办法思考。
她是笨蛋,每一个人都比她沉稳、聪明。
所以安心地信赖对方吧,比起她胡思乱想……他们才是会更好地保护她的存在。
“我记得的哦,绘梨每个年龄段的模样。”
警察的职业病,他问:
“现在的绘梨,是刚刚成年,对吧?”
然后看见她傻乎乎地摇头。
“还、还差了一点呢。”
“……”
还、差了一点?
降谷零表情空白了两秒,然后深吸一口气,坐起来。
警察的职业病,他忍不住说道:“在这种时候,如果有人要这样对你,你就应该直接勒住他的脖子用脚踹他身体最脆弱的地方……”
“哦……”
她好像也慢慢回过神来了,慢吞吞地坐起来,脸颊红得要滴血。
“zero、zero也算别人吗?”
“……当然,我也是男人啊。”
“哦……那下次我就知道了。”
“不是,下次,下次你就已经成年了啊?!”
“欸?”
“成年就、完全凭借你的心意就好了啊……你这家伙生理课怎么学的啊!”
“因为、因为哥哥好像帮我模糊了记忆,我现在只记得和zero、阿阵有关的细节,其他的那些都只记得脉络,记不太清楚了。”
齐木楠雄模糊了那些在她潜意识里觉得不重要的记忆。
所以她知道自己上了课,但在课上学到的知识大部分都消失了,因为太多的细节刻在脑子里,有可能会造成认知混乱。
就像神子大人的领域一样,灌入过载的信息把人变成傻瓜之类的……如果她明明还是17岁的女生,却有着加起来好多好多岁的记忆,她绝对会搞不清楚的。
“这样吗……”
降谷零皱起眉,看着她圆滚滚的脸颊,轻轻叹气:“那你没稀里糊涂地答应别人什么奇怪的要求吧?”
她连忙摇摇头:“没有的。”
“嗯……?”
降谷零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姑且先相信你好了,不过……这么说的话,爸爸妈妈也还记得我?”
“嗯嗯!”
绘梨连忙点点脑袋:“不过他们以为,那是他们忽然觉醒了异世界的记忆,还一直都很想你和hiro呢。”
“哦,这么说起来,我应该主动去拜访他们,告诉他们我们现在处在一个世界,随时都可以见面,不能让长辈失落,对不对?”
“对……”
“好哦。”
降谷零看向她,目光在她的睡裙上停留了一瞬,拉过被子把她裹好。
“反正hiro他们还在忙,干脆我们明天就出发吧,把事情处理好以后,再邀请他们来家里一起过新年……”
“明、明天?”
“不可以吗?新年也快到了,绘梨……不想带我回家吗?”
“不是那样的……”
她低下头,脸颊上的绯色迅速消失,变成摇摇欲坠的苍白。
只是看着她这样的神情,降谷零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又想起了谁。
琴酒。
笼罩在天空上,无法拂去的一道阴影。
“绘梨。”
他弯腰凑过去,看着她的眼睛:“他后来,被西西里的家人安葬了,你……要去看看他吧?”
被安葬了。
明明前几分钟,心跳还那样快,脸颊还是羞红的滚烫,但是听见这句话的那一刹那,她还是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变冷了,冷得像是冰。
裹紧被子。
房间里开了很足的暖气。
zero在身旁读着晚安故事。
一切都和小时候一样。
她想起小时候那一次的旅行,在酒店里,小小的自己见到了还是少年的阿阵,他凶巴巴的,根本没有认出自己,但还是把她放了回去。
后来,发传单的熊宝宝遇见了好心的银发大哥哥,好高好高,帮她一张张捡好散落在地上的传单。
是阿阵。
很可怕的手套先生,黑衣组织的琴酒,是哪怕没有想起记忆,还是会停下来照顾她的,她的阿阵。
“他将很多遗产在死前转移到了你的名下,使用的是你意大利的身份。”
在琴酒死后,负责料理这些事情的人就变成了降谷零。
按理说应该全部销毁的,以免成为他人无端指控她的罪证。
但降谷零还是全部都保留了下来。
哪怕这样做有些危险,哪怕她已经生病,完全不记得那些事情,哪怕这个人是他的情敌。
“说不定……会有一些东西是他等着你去看的。”
遗产。
绘梨把这个词汇放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没说话,把脑袋躲进被子里。
明天会打起精神来的。
现在,先好好睡一觉吧。
昨天下过雪,晨间的空气很清新,打开窗,冷空气吹进来,叫人感觉到一种发自内心的平静。
从东京飞到美国需要十多个小时。
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这样长的时间已经足够做好完备的心理建设,去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切。
打开黑色的铁门,迎面而来的是一个花园,比起日本小巧的庭院来说,这里的花园大得过了头,不仅可以容纳一家人在这里烧烤聚餐,甚至还可以举行一场婚礼。
降谷零站在门口,意识到这是完全没有自己参与的回忆,于是停下了脚步,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的背影。
“这里是……我一周目长大的地方。”
她像是想起了温馨的回忆,脸上浮现浅浅的笑容:“小时候爸爸和哥哥们总是抱着我在花园里玩,那时候狗狗也很小,我喜欢和狗狗赛跑,每一次都输,后来……”
后来阿阵来了。
银发男孩会冷着脸,堵在狗狗前进的路上,吓得它嗷呜嗷呜不敢继续往前跑,让她用这样的方式取得胜利。
小小的女孩穿着白裙子往前跑,回头看见狗狗不动了,露出困惑的神色,她想要的只是和狗狗赛跑的过程,但她的手套先生不想让她输。
阿阵从小就是这样。
他不是过程主义,一向只在乎最后的结果,所以总是不顾一切、不折手段地让她赢,就算要付出自己的性命。
一切的苦果,在最开始就有了端倪。
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走进客厅,看见了墙上挂着的家徽,每一天,在长长的餐桌上,她和家人就着夕阳享用晚餐,阿阵坐在她的手边,会盯着她吃足够的蔬菜。
这里还和以前一模一样,只是到了黄昏了黑夜的交界线,不再有人点灯。
屋子里一片昏暗,空空荡荡,和记忆里那样的暖黄色撞在一起,显得那样阴翳、落寞。
她沉默了好久,一个人走上二楼的书房。
百叶窗,高背椅,父亲总是坐在那里,油画一样的光影打在他的身上,听见脚步声,他会朝她笑,耐心地听她没意义的碎碎念,不管原本在和人讨论什么事情。
爸爸已经不在了。
从游戏里出来以后,从来没有哪一刻,绘梨像现在这样伤心,她弯下腰,感觉有什么东西想要从身体里逃出来,这让她的胃液翻涌,不住地干呕,可是除了眼泪,她什么也没看见。
如果有灵魂的话。
爸爸在看着自己吗?
蜷缩在高背椅上,没有问道爸爸香水的味道,也没有闻见雪茄的味道,空气里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
父亲。
像是山一样高大的意大利男人,优雅、浪漫,不是好人,但是一个真正的绅士,来自西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