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立花琴子点了点头，“这首歌的歌词让我感受到了乘风而起展翅高飞的景象——所以，请用这首歌为我送行吧。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如同撕裂阴翳的阳光一般闯进了我的世界的光之美少女。”

“真的，非常感谢。”

『新しい』

『五条悟』深吸了一口气，向立花琴子伸出手放声歌唱。

『空を』

『夏油杰』叹了口气，无奈地笑了起来，上前一步，站在『五条悟』的身边，接着后面的歌词放声而歌。

『駆ける』

『家入硝子』敞开双臂，为两人补上合唱前的最后一句歌词。

『翼だ』

三人的声音互相交叠，汇聚成一首动人的交响曲——就在这时，外面的『帐』也被撤去，立花琴子则在这一天的黄昏之中，沐浴着暖红的光辉，如同积雪消融一般，无声无息地消散了。

“……希望她的明日再无阴霾。”『五条悟』在结束歌唱之后，语调轻快地为已经离去的那个灵魂送上了温柔的祝福，“就像真正的鸟儿一般，展翅高飞，去往任何人都无法触及的高处。”

家入硝子：“这次的事件，这样就算结束了吧？”

五条悟：“嗯，看起来是个符合魔法少女特质的圆满大结局呢。”

夏油杰：“库洛牌的问题还没解决吧？虽然说特级过咒怨灵立花琴子已经解咒成功了。”

“但是报告上还是写特级咒灵夜莺吧。”『五条悟』对着三人笑了笑，举起手中的库洛牌，“歌牌已经回收完成了——就在刚刚唱歌的时候，她就自己变回卡牌了。”

夏油杰：“翔牌呢？”

“翔牌……”『五条悟』顿了顿，看向『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不会是因为你们两个太凶残，被吓跑了吧？”

“在那边。”『夏油杰』抬手指了指已经被夜莺摧残成一片废墟的洋房的一角，“不过看起来确实是被吓到了——啊，跑了。”

“没事。”『家入硝子』摇了摇头，“就算现在回收不了翔牌——它本身也不是能闹出很大动静的库洛牌，更何况一般人也看不到魔法卡牌的模样……就暂且随它去吧。”

五条悟：“话说你们去和警方接洽的那边到底都问了些什么？我很好奇！这次总有必要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只是简单地问了一下立花琴子的过去而已。”『五条悟』叹气。

“啊，我想起来了。”家入硝子看向『五条悟』，“你之前不是说要验证一个猜想……”

夏油杰：“我也想起来了。在赶过来之前，你还说过所有的条件都凑齐了。”

“猜想？”五条悟看了看已经解除变身的『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你们之前说过，她对立花琴子的术式有着自己的猜想——是吸尘器？”

『五条悟』：“……你们和他说了啊？”

『夏油杰』：“毕竟你的猜想是真的很好猜……”

『家入硝子』：“这是你们两个人互为绑定的默契吧。”

“没错。”『五条悟』点了点头，“吸尘器——这就是我对立花琴子生前持有的术式的猜想。并且被关系人们提供的回答完美地证明了。”

“那，『硝子』之前又为什么要问夜莺与玫瑰的问题？”五条悟接着追问，“你们还说『悟』的猜想可能是这次事件的真相呢。”

夏油杰：“这次事件的真相！？”

家入硝子：“在过来的路上，『悟』主动和我们提过夜莺与玫瑰的内容。她说——”

“啊，我是这么说的。”『五条悟』闭了闭眼，“我这么感慨过她的结局——‘只是结局太过可惜，就像是童话作家笔下最后无人问津，落入污泥臭水之中的红玫瑰一般’。”

五条悟：“……和她们说的几乎完全一致——她们说你想到的会是‘故事最后躺在阴沟里被车轮碾过的红玫瑰’。”

家入硝子：“说起来，你说立花琴子同样为这个世界献上了红玫瑰——但是收到的人却并没有好好珍惜……这是为什么？”

“你还记得我找辅助监督拿的那份媒体报道吗？”『五条悟』竖起食指抵在唇上，笑着看向家入硝子，“立花琴子生前最后的通讯记录，就是她从高楼坠落的真实原因——也是收到玫瑰的人把它随手丢弃的有力证明。”

“好了。”『家入硝子』拍了拍手，“特级咒灵夜莺的事件就这样当它圆满收尾了吧——我们去把立花琴子最后的话语转达给她的父母吧。”

“……请不要为此感到悲伤。”『五条悟』仰起头看着仍未接受立花琴子死讯的两人，“她肯定不会愿意看见两位为了她的离去而哭泣——因为，她是这么说的……”

“无论如何，她都深爱着你们——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只是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份出于个人想法准备告诉两位的消息。”『五条悟』『五条悟』露出了一个无奈的微笑，“我想，两位应该已经知道导致天立校长提前一步离场的那份报道的内容了吧？”

“虽然从法律的角度上来讲是无法追责对面的。”『五条悟』歪了歪头，“但立花琴子的死亡和那个人是脱不开关系的——她背负的负面情绪已经太多了。尽管那人可能只是在她吸收的负面情绪上增加了微不足道的一点重量……”

“但那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们，只是因为负面情绪憋久了对人来说不算好事。”『五条悟』后退一步，“所以，知道这个事情之后，想要怎么做都是你们的自由——”

“另外，出于我们三人共同的意见——我们建议如果需要对本次事件进行公告，请注明立花琴子本人常年背负了大量的压力。”

夏油杰：“立花琴子并不是突然就走向了除了死亡之外别无他法的绝境，而是一点点深陷泥沼——我们的意见是，希望你们能在相关公告中尽可能地说明这一点。”

家入硝子：“最后，保险起见，建议对立花琴子的尸体进行火化——尽管特级咒灵夜莺已经祓除，但为了杜绝后患，还是进行火化比较保险。”

“以上就是我们有关本次事件的相关通知以及建议——那，我们就回高专去了。”『五条悟』对他们点了点头，“再见、不，还是说再也不见会更好一点。”

“你们的女儿已然展翅高飞，去往无人可及的遥远彼方。”

第12章 １２

“……报告居然是整整齐齐的六人份呢。”『夏油杰』语气微妙，“高层到底想看什么啊！？这种东西难道不是写一份就够了吗！？”

『家入硝子』：“没事，『杰』，你看我们过去那么多年……”

『五条悟』：“我先说好，我们过去谁写过这种报告啊！？我们那边难道不是填个问卷都有老师指导填答案的吗！？”

“你说问卷啊……”『家入硝子』的表情也变得微妙了起来，“这种操作放在夜莺事件的这个背景下面看起来就更令人讨厌了啊。”

『夏油杰』：“说起来，『悟』过去还是老师们的重点关注对象吧？”

『家入硝子』：“好像就是因为问卷的问题吧？其实按老师们的那个做法……我觉得没有问题的都要被他们逼出问题来。”

『五条悟』：“我可是阳光向上永远年轻的美少女！！！”

“只要毕业了，随便抓个人都是阳光开朗大男孩。”『家入硝子』点评，“话说回来，我们还是好好写一下这份报告吧——就当是给收留我们的夜蛾老师面子好了。”

五条悟：“老师的面子比比起高层可有用得多了——话说你们真打算自己写？”

“上回能让杰写是因为高层把我当成了硝子。”『家入硝子』点了点头，“他只要模仿硝子的笔迹就足够向高层交差了——现在则是六个人都要写，他还不会我们三个人的笔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