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晚跟着安德森副队长去现场的不止康纳。

肖恩：“安德森副队长喝酒了，不能开车。”

康纳：“肖恩你也喝酒了。”

汉克：“仿生人不能开车。”

片刻的沉默之后，肖恩说：“我喝的少，度数低而且过去时间也长，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副队长，你车上有酒精测试仪吗？”

“没有。”一个迅速且极度缺少耐心的回答，安德森副队长背对他们，怕自己忍不住。

“我可以测。”

“怎么测？我张嘴？要吹气吗？”

“好的，不用吹气。”

“嘿嘿嘿！你们干什么！”安德森副队长刚转过身就看到差点让他血压爆炸的一幕，“上帝啊，你们是有什么毛病吗？”

被安德森副队长叫停的时候，肖恩和康纳正处在一个非常危险的距离里，几近于零距离。

闻言，肖恩转过头，略微思索过后一本正经的回答：“呃……痔疮、乳腺癌、重度抑郁，啊对，还有肾虚。”

“……”

康纳想了想：“要尽早就医，综合数据显示，超过半数以上的上述患者都不愿意在一开始就接受治疗从而错过最佳治疗时间，所以不能讳疾忌医，还有祝你早日康复。”

“咳嗯，谢谢关心，我会注意身体的。”

本来肖恩刚说完，安德森副队长的表情就很精彩，康纳说完，安德森副队长的表情肖恩都不敢看了，生怕一个忍不住，还没正式上岗就被副队长开除顺带杀人灭口。

“都他妈滚去给我坐好，今天晚上别让我听到你们俩再说一句话。”

“好的。”

“没问题。”

“谁叫你们他妈坐一起的！？”安德森副队长指着康纳，“你给我滚来坐副驾驶。”

“好的。”

肖恩把头埋在椅背后面偷笑，看来是刚才康纳差点和肖恩嘴对着嘴测酒精含量的那一幕严重刺激了中年人安德森副队长，连看到他俩一起坐在后排就满脸防备反射性炸毛。

他们坐着安德森副队长的老爷车，一路酒驾并摇滚乐轰街飞驰而过，一脚油门踩到底，很快到了城郊的案发现场。也不知道是不是车顶前闪着警灯的作用，总之没有交警找他们的麻烦。

“你们在这里等，我很快回来。”安德森副队长一只脚都踏出车外了，又回头说：“肖恩跟我下来。”

康纳歪着头：“我的指示是跟你一起去犯罪现场，副队长。”

“你给我听清楚，我才不管你什么指示。我叫你等，你就给我闭上嘴，乖乖等！”

肖恩看见康纳乖巧的坐在副驾驶上，仿佛被说服了。然而就在副队长刚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康纳毫不犹豫的开门下车。

肖恩竖起大拇指，表示对康纳这种教科书般的阳奉阴违行为的敬佩。

——他俩要是多跟几起案子，安德森副队长怕不是得少活几年。

走到警戒线前，肖恩自觉出示了证件，并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你好，我是肖恩，DCPD调来的，暂时跟着安德森副队长。”

“我是比尔。”

“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这位是模控生命派来的专家康纳，我们一起的。”

“嘿——那边那位交际花女士，你今晚的客人在里面躺着等你呢。”安德森副队长眉头紧锁，“还有你，叫你在车上等你没听懂吗？”

“你的命令跟我的指令冲突，副队长。”

“你们两个，不准开口，不准乱碰东西，不准妨碍我，明白吗？”

“明白。”

“明白。”

康纳回答的太过迅速不假思索，以至于肖恩的抢答都慢了半拍，不过他很怀疑康纳根本就是嘴上回答一下。

“晚上好，汉克，”一名有些肥胖的警员走过来，“我们还以为你今天晚上不会来了呢。”

“我原本是那样打算没错……后来这个王八蛋找到我了。”

‘王八蛋’这个词刚冒出来，肖恩和康纳都非常默契的往旁边各跨开了半步，避开了副队长手指示意的那块位置。

“看来……你给自己弄了个仿生人啊？”

“真好笑，”虽然是这么说，但安德森副队长很明显要表达的是‘扯淡’：“快告诉我事发经过。”

“8点左右，我们接到房东的电话，说这里的房客已经好几个月没付房租，所以他打算过来看看情况，结果他就发现了尸体……”

“老天啊，这什么味道！”

一进房子的门，他们就受到了尸臭的洗礼。要形容的话，大概就像把一个奇臭无比的垃圾桶被放在太阳下发酵过一段时间那样，似乎能渗透所有柔软的东西，并且久久不会散去，还好今天是个雨天，不然怕是十五米开外都能闻到那股恶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