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角水蛇心虚地低下了脑袋。

“现在你不用担心了，对吧？”它说，“我得承认，败坏自己的名声确实不是个好方法，不过这样一来，我安排的‘背叛者’好像也就不会背叛了。我看他们跟你相处的还不错。”

“‘背叛者’？”纳西索斯问。

“一次尝试。”长角水蛇说，“如果最后留在这幅躯壳里的是海尔波，‘背叛者’们就会担负起杀死海尔波的命运。邓布利多觉得这对他们不那麽公平，但这是当时的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我不是怪罪你什麽，你也只是个孩子……”邓布利多开口了，“不过，你完全可以更相信我一点，纳西索斯。这很有可能给那几个孩子带来灭顶之灾的。”

“你又和我有什麽区别呢？”长角水蛇反唇相讥。

纳西索斯立刻明白了这个“背叛者”是在指那些人。一时之间，他有点哭笑不得。

“你是怎麽想到那个奇怪图案的？那个标记能不能去掉？”他决定说得委婉一些，“在别人身上留标记有点……不礼貌。”

多比的探视

“把标记去掉有点难，留着也没什麽不好。自从海尔波消失后，这东西也就失去它原本的作用了。”长角水蛇说，“图案当然是自己变出来的，一般代表了一个人的灵魂特质——你不能指望一个人是黑巫师的同时还懂得美术设计。那个图案长什麽样？”

“是一株像衔尾蛇一样头尾相连的奇怪水仙。”纳西索斯试图向他比划出来，但他失败了，“总之，不算难看。”

“那就好。”

他们沉默地坐了一会儿。

“你希望我把你的事告诉给父母吗？还有纳西莎、德拉科、卢修斯……”纳西索斯打破了沉默。

“千万不要！”长角水蛇着急地从椅子上飞了起来，脑袋贴近了纳西索斯的脸。它用那双冷血动物的眼睛盯住纳西索斯，纳西索斯却能从中看出温暖的情感。

“我是说，你看看我这副样子……如果被他们知道了，他们肯定会很担心，对吧？”

“好吧。如果你这样想。”

纳西索斯说着，露出一个笑容。

“真好啊，我们的时间还很长。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光明正大地以自己的身份去见那些人的。”

时间已经很晚了。

没过多久，邓布利多校长就送纳西索斯回到了斯莱特林休息室。

那天晚上，纳西索斯上床睡觉的时候，唇边还挂着笑。他像往常一样，同长角水蛇道了晚安，又在起床后道了早安。在起床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的脸上都一直维持着这种微笑。有时，在没有人注意时，这种奇怪的笑容还可能会扩得更大。种种迹象表明，他的心情非常好——好得有点太过头了，而这一般是坏事发生的前兆。

坐在他旁边的德拉科放下手中涂着黄油和果酱的面包，皱着眉头看他。

“什麽事情这麽开心？”德拉科问，“你不知道现在其他学院的人怎麽说你吗？我听说学校里已经有很多人聚集在一起，準备通过联合请愿的方式逼迫你休学了。”

“但是你们都站在我这边。”纳西索斯依旧看起来心情很好，“没有一名斯莱特林加入类似的组织，也没有人来找我的茬。今天一大早，赫敏也跟我和好了。”

“确实，那个麻瓜出身的格兰芬多女孩还是挺讲义气的。”德拉科说，“我听见她跟那些格兰芬多吵架了。她说‘没有证据证明纳西索斯就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之前，你们这样做是在欺淩同学，在造他的谣。你们引以为傲的勇气就用在这一方面吗？’”

讲到这里，他得意洋洋地昂起了下巴。

“‘你们引以为傲的勇气就用在这一方面吗’，哈！那些愚蠢的格兰芬多当时的脸色真是精彩！我已经想好下一次的魁地奇比赛该怎麽狠狠挫败格兰芬多队的士气了——哦，真是抱歉，他们已经在昨天就被淘汰了！”

“赫敏和罗恩也是格兰芬多，德拉科。”纳西索斯提醒道，“纳威也是，他也相信我的清白。”

“这就是为什麽他们在自己学院不那麽受欢迎的原因。”德拉科不以为然道。

“不受欢迎？”哈利的声音出现在了他们身后。两个人都被吓了一下，齐齐朝后面转头。

“不要在别人吃饭的时候突然出声。”德拉科说，“你怎麽这就出院了？纳西说我们大概在中午才能看见你。”

他的话似乎让哈利想到了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因为哈利打了个寒颤。

“也许我恢複得比较快吧，在医务室里吃完麦片以后庞弗雷女士就放我离开了。顺带一提，生骨灵的味道很糟，长骨头的过程也很难受，我希望我永远不用再喝第二次。”哈利说，“发生什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