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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侧福晋悠閑日常(135)

作者:飞玉镜 阅读记录


可是这次他不在她的身边,要是被她知道了,又开始惊惶地哭泣,有谁能去哄她呢?

醒来后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他派人把苏培盛叫来门外,他一半的神智还在空中飘蕩,余下的那一半已经吩咐苏培盛把消息瞒住,不许宝月进来,也不许苏培盛进来。

苏培盛还要回去传话,不能叫他把病痛带到玉娘身上去,他想。

第二日他咳嗽更加严重了,腹中开始胀气,开始呕吐,甚至开始发热。

苏培盛来求他的口信,很为难地说侧福晋很生气,质问他难道连带一个口信的时间也没有吗?他想起自己出门的时候,他说要宝月安心等他回来,如果这句话是他们的最后一句,她下半辈子还能安心吗。

她要口信,但他叫人拿来纸笔,信是实在的一张纸,比起落在空中消散的话语,会是思念更好的载体。

他心中想的是生当複来归,死当长相思,可不能却叫她知晓,落笔只好写别经数日,思何可支,其实那只是一个开头,可后来他的手腕已经悬不住了。

这封信会让她看出来吗,如此抖动虚弱的笔迹,他心中忽然有一种期盼。他派伺候的人交给等在门口的苏培盛,他的一半说一定要瞒住她,但另一半却悄悄说他想见她。

“......用草药熏过就可以,信纸不是贴身衣物,应当是无妨的。”

“那烦请院判舍奴才一些艾叶。”

他听到暗淡的窗纸外传来小声的交谈,是苏培盛在门口问正要进来看诊的刘院判,书信是否会传染疫病。

“不能用艾叶,”他躺在床上咳嗽,从掺满柳絮的喉咙中吐出字来。艾叶味重,会被玉娘发现的,她不该来——若他好不了了,那封信,就当作是他的绝笔,只可惜没有写下他心中真正所想。

他忽然有点后悔,低声地呢喃,“用辛夷吧。”

但愿朱颜长好,不愁水远山遐。

从此我们就要分别了,可聚散之事古今常有,看这迎风颤立,代表忠贞的辛夷花,多麽美丽啊,愿你今后笑颜常在,再也不要为分离而忧愁。

木兰的香味如一阵烟雾般在空中飘蕩,春日盛开的花朵伴着死气沉沉的苦涩药气,不动声色地缓缓揉杂在一起。

“那哥哥就当我自私好了,”她落到他的身边,轻盈欢快的声音从他耳边传来,她坐在昏暗的房间里,深色的帷幔边,像春光一样明亮,“我宁愿你失悔,也不要我失悔。”

如果有那样一天,也许是这次,也许是将来,我宁愿你做那个怀念、后悔、追忆的人。

是她自己要来的,他的心髒带着血液一起奔涌跳动,在他的身体里发出剧烈的喧嚣,他的胸膛不断起伏,脸颊也被染上涨红,藏在被子里的拳头紧握,青筋鼓起。

“你出去。”他闭眼,克制住喉间的痒意。

宝月眨眨眼睛,她听不懂,“我去放药碗,等会再来。”

这些事不必你做,四爷想说,但他没有开口,紧紧闭着嘴,他身体上的不适在催促宝月出去。

宝月端着药碗行至门口,才把门合上,便听到里面积蓄许久,一朝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候在门口的侍女反应很快地端起痰盂进去,她沉默了一会,没有再往里走,站在门口听到动静渐歇才转身离开。

四爷服过药后舒服了很多,他依旧靠在床上闭目养神,他很不喜欢这样无所事事的状态,但现在他一旦聚精会神地思考,就会被剧烈的头痛遏止。

“王爷又退热了,今夜须得小心风邪入体,”刘院判照例来给他诊脉,又看了看他面色舌苔,“王爷身体强健,只要保持如今的态势,不日便可痊愈。”

四爷这些日子总是反複发热,病情颇为胶着,却依旧只能开药方辅助调养,靠四爷自己撑过去。

“多谢,”四爷朝他点头。

“下官本职罢了,不敢当王爷的谢,万岁昨日使人来拿走了您的脉案,想来也是关心王爷的状况。”刘院判将东西收拾回药箱里,一面好心提醒了四爷一句。

“汗阿玛圣恩,我都省得。”

刘院判走后,宝月便端了东西来,四爷注意到她换了一身衣裳,是她以往并不喜欢的窄袖。

“这是梨汤,对嗓子好,”她被那一盅汤烫了手,皱着鼻子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话语间还带着轻轻浅浅的笑意,“我当年怀阿午的时候,吐得嗓子疼,孙嬷嬷就给我煮这个吃,不过她放的许多东西这里没有,但多少应当还有些效应吧。”

一勺带着梨肉的透明汤汁凑到他的眼前,“我问了刘院判,炖过的是可以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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