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问题。”

乙骨忧太紧张得全身都在抖。不是因为问题本身, 也不是其他。只是，在看着狡猾的小灰猫扒拉自己的时候，他怕自己下意识的反应会把她吓到。

他不敢动弹分毫, 只有无法掩饰自己野望的眼睛紧盯着对方。

神无月恍然不知。

在对方近乎实质的注视中, 她凑近了去。此刻对方的耳朵全然是红色一片, 不，或者说对方裸露在外的皮肤也是没有一处不是泛着红色。

神无月没忍住玩心大起, 朝他的耳尖吹了口气，眼见着他的耳尖颤了又颤，她轻咳一声，才想起正事，“如果我把我最珍贵的东西给你……你会保护它吗？”

乙骨忧太猛地抓住她的手腕。

他红着脸，看起来羞涩得不行，可说话时却似乎遗忘这股羞涩来，他回答得很认真，“月月，我以为这个问题你是知道答案的。”没等神无月反应过来，他捉着她的手腕抵在他的胸膛。

“这里。是契约。”

乙骨忧太笑了出来，带动着神无月掌下的胸口那块都在震动。

与此同时，他动了。扣在神无月手腕上的那只手自上而下从滑了下来，轻轻将她的手托起。

他低头，在她的指尖轻轻落下一吻。

“以生命起誓，我会永远永远地保护你。”

他虔诚道。

似乎被这一吻灼伤了，神无月下意识蜷缩了一下，却被对方抓住机会，趁这时间失神时的失防，他毫不客气地大肆入侵她的领地。

于是，十指相扣。

神无月愣愣地看着这一幕。

“第三个问题，”他却晃了晃牵起来的手，笑起来，“月月，你会奖励我什麽？”

“……笨蛋。”

神无月突然想起什麽，朝窗外张望了一下，眼见着时间还没过，她才松了口气。但是指责却是少不了的。

“笨蛋乙骨忧太，不要擅自加戏啊！”

差点过了时间知不知道啊！

看着少年一副无辜的样子，她恶声恶气，非常兇，“想要奖励是吧，闭眼！”

乙骨忧太果然乖巧闭上眼睛，但是抓着神无月的手却是怎麽也不肯松开。

神无月挣了两下就放弃了。

“好了，可以了。”

算好时间，在即将座舱摇摇晃晃即将登顶的时候，在对方听到她的话刚要睁眼的剎那——

她捧着对方的脸，吻了上去。

是近距离的肌肤相贴，亦是怯怯的舔舐。

那样的轻柔小心，像是在怯生生地亲吻一朵花，想要吻去花瓣上的露珠；亦或者是在亲吻一捧浪花，想要安慰一朵刚离开大海无依无靠的小浪花。

乙骨忧太当然不是什麽花，却也没想到，原来自己一直被她当做花朵小心对待。

“——”

而刚一睁眼，看到喜欢的女孩毫无保留地亲近自己，在对方扑洒在脸上的气息中，他呼吸都乱了。

胸膛里的心髒跳动得前所未有剧烈，有那麽一瞬间甚至想要蹦出来给他的爱人看看它的样子。

他下意识吞了吞喉咙，只觉得心头似乎烧起了一把火，把他的理智烧得溃散后又由里而外逸散了出去。火燃烧的时候，明明是以他为燃料，却似乎反噬过来要把他整个人都灼烧殆尽。

很快，他的呼吸也变得灼热了起来。

他先是跟随起神无月的步伐回应了对方，很快他便变得不满足了起来，在角逐中他逐渐开始抢夺控制权。

而与对方十指相扣的手，也始终不愿意放开，甚至另一只空出来的手也轻轻圈住女孩子的腰部，力道虽然轻，却也能在对方逃开的时候及时拉回来。

呼吸交缠。

距离在一次次试探后缩短又缩短。

两个人都是半路子出家，说实话，也许是缺乏实践的缘故，谁都不知道该怎麽做。于是，他们便这样跌跌撞撞地开始尝试。哪怕是在新的场所里，依然像是回到了道场初次拿起剑时。

互为对手时，他们进攻，防守，避让。

此刻同样如此。找回之前的感觉后，很快他们便熟悉了起来。

……

出来的时候，幸亏夜色较深，混迹在人群里也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的异样。

此刻，他们坐在公共的长椅上。

神无月通红着脸，假装若无其事地吸着奶茶。

乙骨忧太也红着脸，他拿着手机敲着字，得到对面确切回複后，他扭头看向神无月，“烟花还有几分钟。我们先找个地方吧？”

神无月歪了歪头，直接把手递给他，“我们要去哪儿？”一副把决定权交给对方的模样。

“最高的地方怎麽样。”

乙骨忧太认真地拢住她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