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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风铃]漫长的告别(15)
作者:鸫羽 阅读记录
后视镜里能看见他们的表情,榆井特别纯粹,显露无遗的开心,而樱有些烦躁,烦躁里带着忧心;至于苏枋——
我收回视线。
太远了,我看不见了。
我不应直视少年人的伤感。
因是我,出于我的原则、我的自我约束、我的道德感,决意要摔碎那好意、那信赖和那充满热烈纯真与青涩的心的——要不是临时决定用赠票的事打岔,我以后都不可能再和苏枋见面。
确认后视镜里已看不见那三人后,我右手扶着方向盘,擡起左手,狠狠地连抽自己三耳光。
疼痛让我清醒,也给我教训,犯了错必须受罚,这是成年人世界的普世真理。
我犯的第一个错误,是轻信苏枋;
我犯的第二个错误,是小看榆井;
我犯的第三个错误,是事已至此还想着拼命修补这个漏洞,不想太过分地伤害他们,于是采取迂回曲折的做法,没有当场撕破脸皮断干净。
绝对不能再继续犯错了,这太危险了。我的呼吸稍显沉重。
我瞥了一眼后视镜,发现脸颊肿起来了,鲜红的巴掌印浮现在皮肤上,特别突兀。
距离音乐会还有几天,回去冰敷消肿吧,应该不至于影响登台演出。
我烦躁地伸手扯了珍珠耳链,扔到了副驾座位上。
7.是日救星
送苏枋回东风商业街的那一晚过去后,我一直没有再去酒吧。
苏枋给我发的消息全都已读不回,打来电话也一个不接。告别和决裂都需要铺垫,太过粗暴地剥离少年人的感情会引起逆反,从而惹来更大的麻烦,还是得先从冷淡和失联开始。
我有时候会怀疑我是否太过在乎苏枋的感受,但紧接着又想起,即便是处决背叛的同事时,我也会顾念旧情让他们死得痛快而有尊严——我就是个看重往昔情谊,同时对待人情又很轻浮的人,就是这种上赶着对别人好的个性,没有办法——即便这些人终有一日要离我而去。
或许正因如此,我才觉得对别人好、哄别人开心是一件非常廉价、信手拈来,并且不需要太多投入的事。只要对他们好,说他们爱听的话,在金钱上大方一些,在细节上做得体贴到位,摆出一副真心实意的态度,别人就会感激我,对我释放善意,然后接受我的请求、帮我的忙,甚至甘愿为我做事——太方便了,这样一来,想做什麽都很方便。
我是从不吝啬自己的好意的,与此同时,我也无惧于伤害他人。接受我的示好难道是不需要支付任何代价的吗?哪有这麽好的事。
不过即便我不在酒吧,听松冈彙报说,苏枋依然每晚7点準时出现。松冈夸他进步神速,说苏枋已经能游刃有余地穿过女客人堆,顺便随口陪人说几句可有可无的话了;不过更多的时间,他还是端正地坐在里间,独自一人安静地喝茶——他现在沏起茶来也有模有样,毕竟看我沏过那麽多次。
看吧,热血上头的小子,搁一边晾上两三天,自己也就能摸索着稍微成长一点了。
这几天的打车费我在断联第一天就直接封了现金在信封里,让松冈交给苏枋,他那麽聪明,应该懂得意思是到周日音乐会之前都别想再见到我了。
我埋头于事务性的工作,无暇顾及其他,觉得一度脱轨的事态也能安稳回归正轨了。
很快到了周日,我上午就到艺术剧场做準备,合了几遍演奏后,指挥和格林卡娃夫人都很满意。我本想趁午间休息去和格林卡娃夫人打个招呼,不过她早就被剧场经理人还有一群投资人团团围住了,便干脆不去打扰。
出去吃了顿午饭,买了杯咖啡在西口公园的长凳上坐着休息。中途敷衍了几个来搭讪的青年,有一个想上手,被我用甩棍抽了几下就爬不起来了——这年头的街头混混身体素质有点参差不齐啊,还不如风铃那群男高,且不谈榆井,感觉樱他们大部分都是表面上游手好閑,实则在家偷偷硬拉120公斤。
刚收起甩棍,叶戈尔给我打电话,报告我订的贵货配送到店了。
这一趟配送花的时间可真长啊——算算差不多有一两年了?
我揉捏着喝干了的咖啡杯,漫不经心地吩咐,贵货要小心存到酒窖去,别摆在店里,容易惹是非。
纸杯发出空洞的、反複磋磨的声响。
下午又进行了一次调音合奏,中间有三个小时是属于歌剧的场次,我还偷偷溜进去听了,唱得还行。歌剧表演结束后清场,晚上的音乐会终于开始入场布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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