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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风铃]漫长的告别(55)
作者:鸫羽 阅读记录
我目前的状态跟废人无异,的确也没什麽好办法。
苏枋还是答应了。
我说,有一个人来了尤其要注意。他问是谁,我说,叶戈尔,他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我的命。
苏枋很惊奇,他以为叶戈尔跟我是一伙的。
我说确实是,可那是以前了。
从上校被处决的那一刻起,叶戈尔就不再是我的同伴了。
事实上,叶戈尔在格鲁乌时期就是上校的副官了,在安全局的资历也算得上是元老级,从我来到日本起,就是他负责训练我;十年前,销声匿迹许久的信号旗部队重新组建,我和叶戈尔按照上校的指令同时接受征召;五年前,我随信号旗奔赴欧洲战区,叶戈尔成为我的固定搭档。
在信号旗,像我们这样的两人组搭档之间,有一项生存铁则。我们对彼此绝对信任,互相扶持,誓死完成任务,绝不轻易抛弃对方——然而,一旦有人背叛,另一位就要负责处决叛徒。
叶戈尔亲口通知我上校叛国、我被流放的消息,这意味着从那一刻起,我和他之间有一个沙漏倒转过来了。细沙点滴流逝,我们这组搭档中,有一个人的生命正式宣告进入倒计时。
在昔日背靠背的战友之间,一场至死方休的追杀开始了,不完成任务就不能回去——瓦罗娜只是一个开始,是他送给我的宣战布告。
说实话,我不知道等叶戈尔找上门的时候,我还有没有余力和他争夺存活下去的权利。
我对时间失去了明晰的概念,不知道又过了几天,我的精神好转了一些。我终于想起来问苏枋,他在我这里这麽久了,学校那边不会有事吗,至少樱和榆井肯定会担心的。苏枋告诉我,他每天都有和樱他们联络,虽然没有说明自己在做什麽,但总之日行报告一下存活,学校那边榆井帮他打掩护,暂时不回去也没什麽要紧。
“啊——不过樱君好像很生气,他大概觉得我又不听他劝,在老师这里醉生梦死了。”
我听了倍感莫名其妙,总觉得这话省略了很多我不知晓的前情。
“榆君的话,估计已经在替我的清白默默哀悼了。”
……有病。
苏枋见我不搭茬,也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拿起了我随手放在床头的相片——我离开品川的时候,特意从瓦罗娜身上回收的。苏枋饶有兴致地问:“这是老师的制服吗?”
“不是信号旗的制服——是的话我不可能就这样放在外面啊,温佩尔小组很低调,任务密级也高,一般都是便装行动。”我解释道,“这是奥尔登伯格斯基的家族军礼服,只有在觐见、葬礼之类非常正式的场合才会穿——这个家族以前是大公爵嘛。”
这件军礼服是我去总局述职的时候,上校让叶戈尔带给我的,意味着他决定代表奥尔登伯格斯基家族承认我的身份——不过世事难料,如今,我还是被剥夺了奥尔登伯格斯卡娅这个得来不易的姓氏。这件事我至今没有告诉苏枋,因为他好像执着于称呼我为“老师”,并不会叫我卡莲。
苏枋打量着照片上的我,歪了歪头:“欸——怪不得有明显的複古风格,不管作为军服还是礼服,都很特别。”
“苏枋想看吗?”我蓦地想起,这件军礼服,应该就被我放在安全屋的衣帽间深处,“虽说我现在不应该穿就是了。”
苏枋好像很感兴趣:“请务必让我看看。”
这套军礼服十分厚重,以藏蓝色镶银边的面料和白色丝绸内衬为主,裤装只到膝盖以上,往下是裹腿长靴;上装是无袖镶拖尾的拼接剪裁,黑色领巾配了蓝宝石领扣,披风领子上镶着整条的雪白狼尾——这个季节穿上身真的很热。我戴上专门为军礼服配的雪花银镶蓝宝石耳坠,走出了衣帽间。
“怎麽样?穿起来就是这种感觉——放到阅兵式上都显得过时繁重了,我只在述职的时候穿过一次。”
苏枋转过身来,直愣愣地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感叹。
“确实是十分庄重的打扮呢。”
“机会难得,来照个相吧,苏枋。”我拿出了平时用来调查取证的莱卡相机,“这里有一间暗房,可以直接洗照片哦。”
“欸?照相吗?我和老师?”“嗯,工作的缘故,我可能到死为止,留在这世上的相片都屈指可数——穿军礼服的机会就更少了,苏枋不想留个纪念吗?”
“好啊。”苏枋欣然同意。
设置好相机的自动拍摄,我走到镜头前的椅子上坐下来,苏枋背着手站在我身旁,他手腕上的绷带藏起来了——那是被我咬出来的伤口。相机上红点闪烁,发出拍摄倒计时的“滴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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