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嗯……謝謝你。”他有些不自然地點頭，又看瞭一眼身邊的加力安奴，對方一臉平靜，反而襯得他更心虛。

加力安奴最後按照人設朝警官有禮貌地道別，才和菊丸英二一起離開。

——

因為此時各個賽場的人都專註於比賽，道路上隻有零星幾個人。

兩人走在樹下，毫無目的地朝前走著，也沒人開口說話。

菊丸英二側過臉想要打量加力安奴的表情，他自認為自己的動作已經足夠小心和隱蔽瞭，然而下一秒，加力安奴就和他對上瞭視線。

那雙眼睛微微上挑，表達瞭簡單的詢問。

“……之前的警官，叫你藤本小姐。”菊丸英二打破瞭平靜，終於提瞭一個從剛剛思考到現在的問題，因為緊張而下意識摸著臉頰上的OK繃。

“隻是個假身份而已。”加力安奴並不介意把這種事情透露給他，但她能猜到菊丸英二的下一個問題，於是先一步岔開瞭話題，“你的比賽怎麼樣？”

原本兩人同步的步伐陡然一頓，好在落後的少年很快意識到，又加快腳步跟上來。

一貫活躍過頭的菊丸英二此時蔫瞭下來，大概是羞恥懊惱之類的感情，讓他的嘴巴變得吞吐起來，“……嗯……抱歉，沒贏。”

加力安奴還沒說些什麼，少年陡然用力揉亂瞭自己的頭發，剛剛在隊友的面前他並沒有這樣發洩自己的情緒，現在一下傾瀉出來。

“啊啊啊——可惡！好不容易到瞭關東總決賽，如果下一場比賽再出問題的話——”

加力安奴隻是平靜地看著他，直到菊丸英二的情緒稍微平複瞭一些，兩眼有些可憐地朝她看來的時候，才終於開口。

“你還沒看見結果，就已經認輸瞭嗎？”

大概對於這個年紀的少年來說，激將法是最有用的手段。

“怎麼會！”他陡然擡高嗓音，嘴角用力地抿起，雙手握拳高高舉起，“我們青學的單打才不是吃素的！全國大賽，一定進去給你看！”

“保持住。”加力安奴淺淺點頭，擡手在他的胳膊上拍瞭下以示鼓勵，轉過身穩步朝比賽場地走過去，“去看比賽吧。”

“嗯！”菊丸英二連跨兩步趕上加力安奴。

比賽結果是令人有些意外的，起碼加力安奴附近的學生們都在竊竊私語關於立海大在關東大賽的失利。

灰暗的氣息籠罩在立海大參賽隊員的頭上，那個副隊長明明看著像是處事不驚的人，現在卻似乎泡在瞭愧疚的水裡。

但加力安奴隻是投給瞭失敗者們一個眼神，回過神就被一個溫熱的身體攬進瞭懷裡。

“姐姐！贏瞭！贏瞭！青學可以參加全國大賽瞭！”少年的手臂用力地摟住她的肩胛，已經在發育的身體比她還要寬闊一些，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

加力安奴的下巴擱在菊丸英二的肩膀上，越過他可以看見本想找隊友一起慶祝的國中生們，他們有些尷尬地回避瞭這裡，幹咳著轉向剛剛為他們取得比賽的小個子隊員。

周圍有許多歡呼相擁的人，外加一些刻意的回避，似乎沒有人註意到他們瞭。

原本緊繃的身體放松瞭一些，加力安奴放低視線，用菊丸英二的肩膀遮住下半張臉，沒有太多猶豫地擡起手，讓這個擁抱更加牢固。

菊丸英二激動的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瞭，但他並沒有移動，而是用一種更溫暖舒適的力度保持著擁抱。

加力安奴縱容瞭他。

這個擁抱終止在裁判示意所有隊員上場行禮，菊丸英二似乎有些沒反應過來，但加力安奴並沒有貪戀這個溫度，幹脆地拍瞭拍他的後背，後撤拉開瞭距離。

菊丸英二朝前跑瞭兩步，沒忍住回頭看瞭她一眼，確定加力安奴的視線一直在他身上，才揚起一個明媚的笑容，摟住身邊的越前龍馬嘰嘰喳喳稱贊起來。

突然感覺到有些視線落在身上，加力安奴偏過臉，是青春學園的一個小姑娘，雖然隔著鏡片的對視有些模糊，她仍然感覺到一絲熟悉。

她想瞭一會，已經記不起是什麼時候有過交集瞭，於是牽起嘴角，對著面無表情的少女笑瞭笑。

對方明顯愣怔瞭一下，隨即撇開頭，不再看這裡瞭。

加力安奴重新轉向球場中心的菊丸英二，指尖輕輕敲打著欄桿，心裡哼著一些耳熟能詳的音調。

第 17 章

天色漸漸暗沉下來，手機屏幕的亮光照在加力安奴的臉上，讓她冷漠的表情顯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