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蹲下身去询问他的意见，望月凜看着一床各式各样的童装，随手拿起来一件瞧瞧。

“我可以…穿那件吗？”

随着小孩手指的方向，萩原研二抬头看去正跟望月凜对上视线。

“自己穿。”

望月凜把衣服丢到小孩手里，打了个哈欠抱着自己的猫坐在椅子上。

不知道萩原研二跟他说了些什么，等望月凜再次提出要送他回家的时候，他倒是开开心心的跟着走了。

那些衣服望月凜也没留着，一股脑全都送了回去，至于之后是会进衣物回收箱还是哪里他就不清楚了。

“凜也没有那么讨厌他嘛。”萩原研二笑着挥挥手目送小孩进了家门。

“一想到爸妈不爱我，也没那么爱他，心里平衡了自然就没那么讨厌了。”

望月凜双手垫在脑后，盯着星空顶发呆随口答道。

萩原研二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发，想说的话突然被噎住。

“不过研～二～哥～哥～，同情心泛滥可不好。”望月凜扬起唇角，刻意拖长的音调把他惊得不行“家事难管，你还是少联系他吧。”

车内安静了一秒、两秒……

萩原研二凑了过来，脸上带了些莫名的期待“凜可以再说一遍吗？”

“家事难管？”

“不是这个。”

见他摇头，望月凜恍然，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研二哥哥…”

“研二哥哥，我也想要新衣服！”望月凜眨巴眨巴眼睛，撒娇般扯了扯他的衣袖。

萩原研二有些好笑，一挥手很大方的让他随便挑。

“这会不会太贵了？研二哥哥要不还是算了吧…”望月凜在店里转了一圈，连价格都没看，直接把曾经看过的小说中的句子捞出来用。

望月凜扯着笑脸，一点没有被包养的自觉，萩原研二贡献自己的钱包，无奈的睨了他一眼。

……

“研二哥哥～”

萩原研二把手里的一堆东西塞进后备箱，回过头去看他。

“凜酱，商场要关门了，明天再逛吧？”

望月凜无辜的伸手“可以抱我一下吗？”

并不过分的要求，萩原研二抱住他刚想开玩笑似的说他黏人，却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望月凜沉默了一会，戳了戳萩原研二的脖子“别摸了，好痒。”

在他身上摸索来摸索去的萩原研二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公共场所，轻咳一声缓解尴尬，看着被他搞的乱七八糟的望月凜站在原地整理衣物。

“研二哥哥，今天晚上要一起睡吗？”

萩原研二开着车，闻言看了他一眼。

他们确实已经分房有一段时间，倒不完全是因为那件事，望月凜三天两头不回家，偶尔回来一次他又碰巧有工作。

一些巧合加持下，偶尔几次他们一起在家，也是自己留在卧室睡觉，望月凜在书房工作。

这样想着萩原研二答应下来，可是等洗漱完，他却只看见桌上留下的一张便签。

便签被他捏成一团丢到一边，萩原研二脸色阴沉拿着手机看了良久，还是没有去打扰他。

下了床重新把便签捡了回来，铺平添上几个字。

……

彼时正在实验室的望月凜，望着那蓝绿相交的药剂，压下从心头涌起的冲动。

死，还是生不如死的活着，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

望月凜自始至终都想摆脱重生，更不可能会主动给自己找麻烦。

更何况比起这风险极大的未知药物，他有更安全的办法延长自己的寿命。

只要有钱没什么是做不到的，除非他是个好人。

重新启用人体实验，望月凜也不至于这么痛苦，但让他被萩原恨一辈子，那还是算了。

一些昂贵药物以及治疗虽然有一定程度上的效果，但可以说是微乎其微，那两人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让他活着。

望月凜趴在桌上，数据被他随手放到一边，那管药剂在灯光下泛着奇异的光。

他真的好想好想跟萩原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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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约会圣地

睁开眼看着洁白的病房，望月凜很难提起劲，可是恶心感又逼迫着他爬起来。

化疗结束的呕吐现象并不正常，望月凜看着镜中脸色憔悴的自己，闭了闭眼按响呼叫铃。

“继续努力，按你这样的生活作息，离死不远了。”

望月凜闭上眼睛，忽视耳边的讽刺。

对于癌症患者来说，知道自己的剩余寿命或许并不是件好事。

但对于望月凜来说却是好坏参半，他很想跟萩原永远在一起，但在得知自己即将死亡时他有着即将解脱的期待。

早就该死的。

人大概永远不能如愿，望月凜修整了几天，换下病号服，离开前却被医生堵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