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打了个呵欠：“我怎么知道？它不是每天都待你怀里么？”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不许我带着它进入前厅了，”展昭在床边坐下，显然不是很满意，“说张龙他们对此抱怨过好多次。你看，我也不能太无视兄弟们不是？”

“那你就能无视我了？”白玉堂坐起来，质问道，“不就是路边捡的一只小耗子，还爬到五爷头上来了！”

展昭愤愤然：“你不也特意弄了只猫气展某么！不仅从此冷落了我，还总冲着它碎碎念指桑骂槐！”

白玉堂瞪他。许久，忽然桃花眼一眯：“猫儿，过节呢。大团圆的，你偏记挂着只小白鼠么？”

他把黑猫扔到一边，半跪起身子。展昭注视着他，嗓子不知怎的就是一哑。 “有只小白鼠，展某时时都记着——”

Part 2 Obvious Accident

他照常在月光下的屋顶上躺着。今晚的月光格外明亮，也格外柔和。那轮满月的映照下，一切都那么美好。

他忽然竖起耳朵。没等反应过来，已经被一把扑住了。危险而略带掠夺意味的怀抱让他不是很舒服。他挣扎了两下，突然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便不动了。

温暖的舌尖，稍微有些尖利的牙齿，熟悉的气味，似曾相识的情境。他闭上眼，享受甜蜜和痛苦并存的侵入，直到自己的身躯再也承受不了。于是血腥散开，他在对方的肩膀上咬了一口。不过因为已经没什么力气了，这一口并未造成什么。

月亮倒映在他的眼里。今天是中秋吧，他想，这次就学那冤家前次一样，忘记好了。

Part 3 Serious Love

展昭踉跄着扑到窗前，转过身来，看着白玉堂一步步走近。他有些绝望地摇了摇头，一个念头已然在脑海形成。

“猫儿……真的没别的办法了吗？”白玉堂停了几秒，急切而低声地问。

展昭闭眼深呼吸了几下，轻声回答：“没有了。联络全部中断，没有接应，没有退路，这里是二十八楼。与其等他们上来灭口，不如我直接送你一把。你动手吧。”

“我下不了手！”白玉堂嘶哑着嗓子，“我和你一起……去他娘的暴露身份！老子什么都不在乎——”

“噤声！”展昭低喝，“不到时机，你不能……包局会全盘落空的。乖，这是唯一的出路。”他侧耳听了听楼下的动静，“他们也快找上来了，你赶紧的。”

他凑上前去在白玉堂额前吻了一下：“记得，替我好好地干。”

“那个条子就在上面！他走不了的！”楼下吆喝声刺耳，脚步声纷乱。

“爱你。”展昭背过身看向窗外，一轮圆月悬在空中，安静的温柔着。

枪声响起，展昭微笑着摔倒在地。他没有听见白玉堂的最后一句话：“若有来世，这笔血债我还给你。”

第12章

凌乱的鼓声和抽噎打破了开封府清晨难得的宁静。衙役们揉着惺忪的睡眼来回奔走，公孙策靠在椅子上打哈欠，白玉堂趴在角落里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只有包拯和展昭看上去是完全清醒了的，一个在桌后正襟危坐，一个在桌旁凛然侍立，成功地解救了整个威严氛围毁于一旦的危机。

一个老太太揪着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闯进来。那小丫头显然是被老太太吓傻了，任她拖着，完全不敢挣动。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推搡着小丫头，无视了周围想要控制住秩序的衙役。

“包大人，您可得为老身做主啊！这丫头心肠狠毒得紧，简直就不是人！”

老太太的开场白把公孙策吵清醒了。他没好气地往下瞥了一眼，只见小丫头被老太太夹在胁下只露出了个脑袋，头发乱得像鸡窝，小手小胳膊上满是擦伤，衣服也扯破了，顿时升起满腔同情和不爽：“堂下何人，不得随意喧哗，好好等大人问话。”

这话凉到了骨子里去。老太太立刻安静了，乖乖地放开小丫头，梗了梗脖子。小丫头跌坐在地上，揉着眼睛。

这话同时也把白玉堂弄醒了。边嘟囔狐狸一大早抽什么风，边睁眼打量着。他眼尖，看到小丫头手中攥着东西，便问：“你手里是什么？”

本来是头号人物的包拯接连被两个人抢了话，正想咳咳来提醒他们自己的存在，听到这句，也看过去，道：“展护卫，那或许是证物，你去取来。”

“是。”展昭走近，弯腰，温言抚慰。小丫头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他，里面还残存有泪花。她慢慢张开手，递到展昭面前。展昭一怔，取了交到案前。

呃……好吧，没吃早饭的几个人看到它，饥饿感马上加强了。你说这小丫头，大清早的抓个蘑菇在手心里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