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为什么现在任由这小屁孩直呼自己名字的原因，因为这个“老师”他担当不起啊！

教不动，根本就教不动。

甚至想反过来让他教自己orz……

十二月实际有两场生日，月初是五条悟，月末是伏黑惠，相隔半个月，钉崎野蔷薇同样来了一趟，虎杖悠仁因职务在身，只送来了礼物。

五条悟是从没过过生日的，伏黑惠倒比他还强一点，每年身边还会有那么几个人陪着。

来这里一年多，五条悟在这天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人。

除钉崎野蔷薇外，还来了两个长相相似的魔女，野蔷薇介绍，绑着高马尾、戴眼镜的那个是姐姐禅院真希，留着利落短发，看起来酷酷的是妹妹禅院真依，这俩双生姐妹和伏黑惠是亲戚关系。

真依早从钉崎野蔷薇口中得知了五条悟的存在，饶有兴趣地扫了他一遍，悠闲地哼笑：“小鬼头……”

“小鬼头可不简单呐。”背着长杆枪刃的真希走过来，抬起骄傲的下巴，“可不要轻易以貌取人，出去会吃亏的。”

“姐姐。”真依轻笑，“要见你一面可真难啊。”

真希挑眉：“难吗？这不是每年都会见个两三次？”

野蔷薇拉过五条悟，在旁给他科普：“真希姐是罕见的无法修魔者，所以很早就出门闯荡了，现在修咒术。”

五条悟略惊讶：“无法修魔者？”

野蔷薇点头说：“魔女血脉单纯，每个人出生即有魔法之力，但是，真希姐一出生就没有魔法，所以……”

不用多说，五条悟就已经明白，就算换成其它族群，出现这样的人必定会为家族所厌弃，在家族里的日子定然不好过。禅院真希性子要强，离开魔女城自寻出路，其实是一条优解之路。

“你们魔女城怎么回事，这么多意外罕见，是不是要不行了？”五条悟丝毫不掩饰对魔女城的恶意期盼。

野蔷薇对他杏目圆瞪：“胡说什么呢。”

不过瞥一眼伏黑惠和真希，呃，意外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多。

“啊！真希姑姑！”

一道清亮的女声含着惊喜响起。

五条悟看到一个蓝发飘飘的女孩跑到禅院真希面前，双眼亮晶晶的：“好久不见了！真依姑姑说你今天肯定会来，一大早就拉着我赶过来呢——啊呀！”

真依不留情地敲了下她的头：“不要说多余的话！”

禅院真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真依哼一声，扭过头去。

“那是三轮霞，算是我和伏黑这一辈的吧，不过年龄小一些。”野蔷薇说道。

看上去只比五条悟大不了几岁的少女正捂着头委屈着，忽然眼一转看了过来。

“你就是五条悟？”

“嗯，你好啊。”

三轮霞有些羞涩地笑笑：“你好啊，我叫三轮霞，还只是个中级魔女……听野蔷薇姐说过你，终于见到了，你长得也太好看了吧……哦，谢谢你陪着惠哥哥，我总担心他一个人太孤单了……”

五条悟边听边点头，嗯，话唠鉴定完毕。

伏黑惠比以往要更开心，他虽装着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但嘴角时而控制不住地上翘，五条悟觉得他要是有条尾巴，这会儿指定要变成螺旋桨了。

亲戚、朋友，或许这些都是伏黑惠无法割舍的？

五条悟看着众人说笑的模样，看着伏黑惠发着光的眼，既为他感到高兴，又无法控制地沉闷怅然。

他的世界只有惠一个人，可惠却并非如此。他任由一些自私阴暗的妄想在身体里流窜，要是惠只属于他一个人，和他一样，也只有彼此就好了。

可是不行，他想得到惠，但也不想让惠伤心。

当晚众人走后，五条悟简单收拾了下，看到伏黑惠坐在地毯上拆礼物。

明明是给他的礼物，他却每看一个都要想着五条悟能不能用，用不用得上，一个人在那儿嘀嘀咕咕，又可爱又招人，纤长的黑色睫毛在脸上印下叫人心动的影子。

蛊惑人心的魔女本人毫无知觉，还不怀好意地把一个水晶夹放在五条悟头发上比划着，笑道：“三轮也真是，就喜欢这种小玩意儿……”

他的手忽然被抓住。

“小悟？”魔女睁着他那无意识摄人魂魄的宝石般的眼，里面染上小小的疑惑，而嗓音则是来不及收的温柔。

五条悟微微抬头，以一种更加蛊惑人心的声音说道：“老师，你不想知道我送给你的礼物是什么吗？”

说话同时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黑色眼罩上。

伏黑惠当场愣住。

难道是……

一年多了，从见面开始，这个眼罩就跟焊在五条悟的脸皮上似的，伏黑惠一度暗戳戳吐槽其实他的脸就是长成这样的吧，还试图趁着人洗漱的时候暗中偷窥，结果人精得跟猴儿似的，一个边角都没让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