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他在做梦。

但是，他很不愿意看见这个梦。

他的占卜没有渊月那么明确，却也算的出不少的结局的大概。

他看见。

长枪两节，簪子断碎，琴弦尽散，弓箭崩裂。

最是自由的人死于天空。

他看见自己近乎麻木的接收故友的噩耗。

时间很短。

结局很惨烈。

最先离开的是寿命最短的昭白。

然后是在罗浮的渊月。

和星核猎手同归于尽的延霞。

最后是死在战场上面的子慕。

他看见自己近乎固执的寻找「渊月」的痕迹。

渊月的出现打断了这梦境。

他道：“还不醒过来，我们第二个需要送走的就是你这个家伙了。”

他的周边是纷飞的战火。

渊月是怎么死去的呢？

讲是死亡，也不尽然，他是飞升。

他把龙尊的力量剥离送给了罗浮的龙女白露，然后正面迎上了毁灭大君。

建木凝聚的身躯并不好打。

何况还有坠入魔阴的景元。

“死的还挺惨。”风时评价，“死的太难看了。”

“渊月。你死的也太难看了。”风时看向梦中的渊月，“也就只有梦里我才看到清你们是怎么噶的了。”

渊月只是笑笑。

“到底还是不同了。”风时朝前走。将一切抛之于后。

嘈杂的人声。

延霞皱了皱眉。家中一些老人明里暗里的表示自己的担忧，生怕她一不小心就噶在战场上。

她醒了过来。

走出去，才发现这是神策府。

已经有一位年轻的少年正在挥剑。

延霞没有惊动他，而是看起了他的一招一式。

思绪飘向远方。

看着自己同年纪的景元都已经有了弟子，渊月这个家伙也收了两个弟子，还有一群学子。

恍然间，才发现，距离自见到师兄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师父不亏是最长寿的将军。

在镜流都坠入魔阴的时候，师父还好好的。

自己也不在年轻了。

是否需要，收一个弟子，是否需要考虑，等到自己许多年之后，那些家中的事情要怎么安排。

现在啊……

自己也快到了，退休的年纪了。

“景元。”延霞看向景元，“你从哪里找来的徒弟？”

景元得意洋洋，“你和渊月还真的是问的一样。我养的小孩很可以吧？”

“很乖巧。”延霞点头评价，“只是景元，你还记得你养东西的结果吗？”

景元想起了神策府门口的狮子。

“他缺少的只是年纪。”延霞见过渊月的剑，也见过景元的，还有镜流的。

“比起用剑的心思，我的确没有彦卿诚恳。”景元并不避讳，“就像你锻造的心思没有他一般的诚恳。”

“的确。”延霞道，“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需要交给自己的弟子什么。”

“家中的长辈有想要我成亲的打算，而且我家中之事也需要有后继之人打理。本来想着从旁系找一个家伙来继承，结果发现我们家历代单传。”

“找都找不到人来继承家业……”延霞无语望天。

这个景元倒是不好评价了。

他家都是在地衡司做事，而延霞家以前都是商人，家中铺子挺多，别看延霞虽然担任百冶，但是实际上她也要处理家中事务。

好可怜。

景元眼中不免带上来同情。

但是很快，景元都同情就很快变成对自己的。

“所以，我决定先见了那早该死的师兄，再看其他。”延霞道，“渊月的学子还是有很多天赋不错的，讲不准我可以捞一捞，捞出一个徒弟来。”

渊月的学子各自感受带一股寒气。

他们在思考，是不是昨天闹师姐闹的有些过火了，但是也没有见师姐生气啊？

准备在渊月学子里面打捞一下的延霞，心情也好上了不少。

“不请我来罗浮看看吗？距离我上次来罗浮，已经许久了。”延霞准备出去走走，“渊月这个家伙，可不是一个很好的向导。”

“比如？”景元好奇。

“他会带我们去空晏笔记里面的那些店子，也只会吃空晏笔记里面的那些店子。吃饭又实在挑剔。”延霞无奈道。

延霞道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奇怪，“所以，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我还一直很好奇。”

“丹枫也是这么挑食吗？”

景元回忆了一下：“他吃的很少。喝酒喝的比较多。”

第52章 贴贴

星这些时候倒是忙的很。她和列车几人一起参加了游晴子慕的订婚，然后又去处理金人巷的那些事情。

去了金人巷才发现，自己很早就去过。

就是和子慕渊月一起喝酒的时候。

渊月的院子也在这条街上，是不至于这条热闹街上的静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