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记起来了，那时候有很多人围在夏油杰身边。给他递名片的、借故丢了东西搭讪的、直言小哥真帅的......总之，夏油杰确实很受欢迎。

但那又怎样？五条悟哼声，“再受欢迎的家伙，最终还不是我的。”

夏油杰失笑，言归正传：“谢谢悟的一切。”

“是全部吗，杰？”五条悟很认真地问，“是五条悟的所有吗？所有的一切，杰都觉得很好很感谢吗？”

夏油杰想了想：“除了悟捉弄我的那些。”

“哇！大骗子！”五条悟抓紧夏油杰的手，“狡猾的教祖大人，黑心的老狐狸。”

夏油杰：“......”

“说反了吧，悟。”

“哈哈哈哈，杰真是......”五条悟转头，在夏油杰脸上轻轻吻了吻，“居然不反驳吗？真是可爱。”

说完，五条悟正准备拉回身子，一只手扣上了他的后颈。

夏油杰用力一按，将五条悟拉得更近，然后主动吻了上去。

太阳尚未升起，山顶是料峭寒风，五条悟尝到嘴里初春般的温暖和绽放。

樱花一样的味道。

夏油杰的手像是按在他的脉搏，让他不得动弹，于是他加深了那个吻。

他们早已超出了挚友那条线，又或者，他们还是挚友。只是在挚友之上，又是彼此相爱。爱到那么孤独与无力，也爱到这么浓烈与用力。

彼此的呼吸与柔软，都在这凛冽的清晨交融成了滚烫血液。

夏油杰另一只手抚摸上五条悟的脸，一点一点，解开白色的绷带。

然后两个人默契睁眼，直白又热烈地望进彼此眼底。

“看到日出了。”又同时笑着开口，停顿片刻，再低头接吻。

太阳从山那边爬起来了，柔和光线打在两个人身上，又缩小成一团被咬碎在唇边。

他们身后，被密密麻麻的黑绳捆绑成一个球，遍体伤痕、半死不活的羂索：“......”

有没有人在意一下我的感受？

男同，真恶心！

祂的眼睛真是要瞎了，不，已经瞎了！

夏油杰被吻到要喘不过气来，才推开五条悟，偏过头大口呼吸。

五条悟舔了舔唇，愉悦地笑着：“杰，你接吻也太菜了。”

夏油杰：“......”

不，才不是他菜，而是对方太强！

夏油杰擦擦嘴，动了动好像已经麻掉的舌头，怒瞪五条悟。“你这家伙，是不是偷偷用反转术式刷新自己了？”

“哈啊？”五条悟几乎要跳起来，“我才没那么菜！”想了想突然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大笑起来，“对哦，我可是有反转术式的男人，哈哈哈哈哈杰，你惨了！”

夏油杰：“......”

不是，他干嘛嘴贱说什么反转术式！

“不，你听我说，悟，这种事重在体验，是不可以作弊的。”夏油杰绞尽脑汁，“所以说悟还是不要......”

“可为了杰的□□，偶尔用一下应该也别有情趣吧。”五条悟狡黠笑道。

夏油杰：“......”

他真想扇自己两巴掌！

一旁要死不活的羂索：“......”

祂都听到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喂喂喂，到底有没有人在意一下我？

“好了，日出也看了，杰的味道也品尝了，我们......”

夏油杰接过五条悟的话，一脸严肃。“该办正事了。”

五条悟：“嗯嗯，走吧，去领取婚姻届。”

夏油杰：“？”

他以前可没发现五条悟是个恋爱脑啊！

夏油杰疑惑地看向五条悟，“领什么？”

“婚姻届啊。”五条悟甜甜地笑起来，没有绷带遮挡的一张脸少年般灿烂。

夏油杰：“......”

确诊了，五条悟好像就是个恋爱脑！

“不，悟，我们还有很多事没做。”夏油杰迅速打断五条悟的美梦。

“诶？？？？”五条悟丧气地耷拉下脑袋，“可我觉得重要的事只有跟杰领取婚姻届这一件啊，啊不对！”五条悟一拍脑袋，“还有一件，嘿嘿。”

夏油杰：“！！”

不，他不想听！总觉得不是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他还没来得及阻止五条悟，五条悟就乐滋滋道：“那就是——和杰生孩子！”

夏油杰：“......”

只剩最后一口气苟延残喘的羂索：“......”

男同，呕！

五条悟开心地起身，拍了拍屁股，又将夏油杰拉起来，给他拍拍屁股。

一边拍一边道：“杰的屁股......”

“闭嘴吧你！”夏油杰转身就捂住五条悟的嘴，却马上跳起来，“不要捏！”

“哈哈哈哈！”五条悟乐死了，嘴上狡辩，“杰只让我闭嘴，又没让我住手。”

夏油杰：“......”

十年不来往，五条悟还和以前一样是个混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