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幻想同人)嗨,来一杯萨菲罗斯(10)
就在克劳德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住发出呻吟之际,对方终于松开了他。
萨菲罗斯从佣兵震荡补休的身体里缓缓抽出手指。
他摘下胶皮手套,丢进垃圾桶。慢条斯理地擦干净双手后,转身面对正气喘吁吁合拢双腿的男孩。
“呼……哈……怎、怎么样?修好需要……哈……替换多少零件?”
“神经接驳器彻底报废。你需要彻底换一条。”
小鸟顿时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但他并不甘心与自己并肩作战多年的老伙计就此离他而去。他试图用这条破烂义肢曾见证过他人生的转折来劝说萨菲罗斯再对其挽救一把。
但这个男人直接无情揭穿了他:“你请你。不用付钱。”
但他的提议却遭到小鸟更加激烈的拒绝。
对方就像是所有无法容忍自己豢养的心爱猫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掉磅的家伙一般,认真表示他宁愿独腿一段时间,也不会在朋友这里赊账。
萨菲罗斯没有让步。
他直接摘除,并收走了克劳德的破烂双腿。让对方顿时从一个危险火辣的佣兵,变成了一个生活无法自理的高位截肢病人。并在克劳德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平静表示,如果他坚持非走不可,就只能放弃自尊地拖着残肢从地上爬回去。
而就当被人丢上床的佣兵还在坚持挣扎,试图向人说明自己手里还有多长的账单,还有多少任务堆积时,萨菲罗斯终于开口。
他没有表达担忧,也没有表达关心,并只用一句话就令堵死了佣兵声音。
“你是个活生生的人类。人类需要休息,克劳德。”
叽叽喳喳小鸟终于安静了下来,萨菲罗斯思考着自己是否该去隔壁那张已经收拾干净的手术床上凑合一宿。
他并不需要多少睡眠。他甚至就不曾真正睡过。
但下一刻,他的裤腿突然被人轻轻拽住。
他转过身来,对上小鸟那双蓝得令人心碎的眼睛。它们在黑暗中反射着窗外流光溢彩的霓虹。
克劳德翻身坐起,让出一半床位。
他披着床单,浑身赤裹,与生化义肢分离后满是伤疤的大腿末端裹露在外。他明明肢体残缺,却看上去比萨菲罗斯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完整。他朝人伸出双臂,似邀请对方躺入他的怀抱。
“过来吧,跟我一起躺躺。你已经把我洗得很干净了。”他微笑道,“你也是个人类,你也需要休息,萨菲。”
第4章
萨菲罗斯没有开口。
但微微下陷的床垫,与被掀开又合拢的薄被表示他回应了这份邀请。
而到了这个时候,方才还大胆提出邀请的克劳德此刻却开始产生一丝丝紧张。
他不是没有跟别人在一张床上睡过。
“孩子帮”里的资源总是有限的。无论是食品、药物、衣物、鞋帽,哪怕是一辆咯吱作响即将散架的手推车都需要组织一场庄严肃穆的继承仪式来完成交接地三手倒四手。
也因此,一张像样的床同样属于稀缺资源,需要孩子如同雏鸟般臭烘烘地挤成一窝加以分享。但没人会对那样的味道感到嫌弃,因为手脚挤着睡觉所产生的热量能给这群过着朝不保夕日子的孩子们带来难得的安全感。
但这一回的情况,是全然不同的。
他不是为了生存或者缺乏安全感,才同人挤在一起。他是主动的、大胆的,乃至突破自己羞涩天性的,邀请那个比蜜蜂馆的头牌还要信感迷人的男人躺在他的身边。
当对方身体靠近自己时,克劳德像是这个时候才突然惊觉自己正浑身赤果。
他不动声色地裹紧被单,翻身背对。尽管看不见背后,在黑暗中他清晰听见衬衫刮过肢体的声响。那是萨菲罗斯在脱去外衣,果露上身。
两具紧挨着的肉体,此刻仅仅隔着一层被彼此体温逐渐烘暖的空气。
明明床垫柔软,气氛安逸,但克劳德却已做好彻夜失眠的准备。
无论是那具分量不轻导致床垫明显下陷的信感肉体,还是由于床宽局限而时不时擦碰他的、散发着热度的光果皮肤,抑或是舒缓张驰着吹拂过他弯曲后颈的呼吸,都显得对方存在感十足。
而且他怕他稍有动弹,就会压到解开皮筋后散了一床的银色长发。
他感觉自己胡思乱想了一宿,困顿的意识在清醒与浅眠间进进出出,直至最后被一网破碎的梦境所俘虏,时而幻想着那双浓艳迷人的绿眸在黑暗中裂隙微张,如蛇信般探出的视线贴着他被激起鸡皮疙瘩的后颈一路向上舔舐。时而梦见自己变成一只猫咪,顶着一团银色的毛线球追逐玩闹,最后却被突然散开的线网缠在里边,笨手笨脚地挣扎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