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时雨心头一跳，并不觉得接伏黑甚尔这个私密电话的男生，会是他那宝贝儿子。

“找伏黑甚尔是吗？”

电话那头的五条悟率先开口，由于伏黑甚尔给孔时雨的备注很普通，所以五条悟什么都没有怀疑。他望着面前那已经冰凉的尸体，眉峰没有丝毫的上挑。

“很不巧他刚才死了。”

没有任何感情的回答，五条悟像是在说着什么天气真好的话题一样，随后很顺手的挂掉了电话。

再然后，五条悟很是顺手的打开了伏黑甚尔那少的可怜的备忘录，在很多没正形的琐事记录中他捕捉到了一个名字。

“伏黑……惠？生的是个女儿吗？”

“什么烂人老爸，简直比我家老头还没正行。临死也不说自己孩子的名字，什么人……”

浑身上下满是血渍的五条悟最后看了一眼已经死去的伏黑甚尔，而后面无表情的走进了斜前方盘踞在此的盘星教内部。

在这里他目睹了一群机械假笑的诡异教徒，二十几分钟后他抱着天内理子的尸体等来了踉踉跄跄的夏油杰。

耳边嗡名的夏油杰看着那狼狈的青年完整的站在面前，刚才封冻的心脏直接解冻。可是在最后看向那名额头血花模糊的少女时，滔天的愤恨已经将他包围。

“杰，这些都人杀了吗？”

认真叫出自己名字的五条悟眼睛里明亮的可怕，夏油杰望过去却感受到一阵冰凉。

心头的怒火慢慢变小，只剩下了无边的悲凉以及悔恨。

“不用了，保护普通人是我们身为咒术师的责任。”对吧？

已经摇晃的内心撞击着夏油杰的内心，芜山任务的那次无力与恐惧将他全身包围。夏油杰沉默着跟随着五条悟，时不时的注视着自己身侧的那张脸。

本来熟悉的可怕，现在看来竟逐渐扭曲的陌生起来。

不过最可悲的却是，他已经没有办法辨别出这分扭曲到底是自己的，还是这个世界的。

“芥川？”

穿过暗沉的废楼再次见到阳光后，五条悟抱着天内理子的尸体又一次回到了自己刚才战斗的地方，也是自己刚才杀死术士杀手伏黑甚尔的地方。

夏油杰顺着五条悟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了不久前就离开的芥川龙之介。

“芥川？”

夏油杰眯着眼睛看出来芥川的神色异常难看，觉得很不对劲，更不对劲的居然是他慢慢走向了那个倒在陷落地面里的伏黑甚尔！

此时的芥川脑容量已经快要爆炸，他死死地注视着那个已经气息全无的男人，脑子里回想着上午两人的对话。

“守护？”

伏黑甚尔死了？被五条悟刚才杀死了？ ！所以说刚才袭击五条他们的是伏黑甚尔？

所以说他现在想要找到'书'只能去找伏黑惠？ ！

不对，伏黑甚尔是伏黑惠的父亲……

“你没事吧？芥川？”

五条悟罕见的用真正担心的语气说话，心想会不会某个小朋友看到了尸体被吓的不轻。但是他却忘了自己走过来关心芥川，怀里还抱着已经去世的天内理子的尸身。

夏油杰略有深意的扫视过芥川，似乎是发生了什么端倪，“你见过他芥川？”

“五条琉和伏黑甚尔认识。”

少年简短的解释包含着谎言，叫五条两人同时不爽的变了脸色。芥川早就从五条琉的警告中推断出这个。而且五条琉和曾经的禅院甚尔同属于御三家，两个人年龄又相仿，很容易就能猜测出来。

查也好查，唯一调查起来棘手的是，五条琉和伏黑甚尔曾是朋友后面却决裂了，一丁点都查不到。

芥川不想告知二人自己和伏黑甚尔的交易，以及之前的种种，所以索性一言概之。

“呵，真是什么狐朋狗友都有。”五条悟毫不保留的讽刺着。

“当年什么族的朋友都敢交，现在却这么不近人情变成了产钱机械。”

“当年？”

芥川早就不去看伏黑甚尔那残破的尸体了，只是带有些许唏嘘后抓住了五条悟话里面的关键字。

五条悟像是没什么感觉的，黑着脸一边走一边不情愿的说：“身为五条家的人，那会儿趁着我挨手板的时间自己偷偷溜去加茂家还有禅院家。现在看来，当时就是去找这个烂人了。”

夏油杰和芥川听着这话的时候，没有反驳。至少在芥川心里，算计自己的伏黑甚尔根本算不上什么好人。

可是芥川又从这句话里捕捉到了别的细节，他记得伏黑甚尔去横滨，就是要找一个叫加茂霓的人。一个大胆的可能从他的脑海里冒出来！

细节串成了线之后，这种可能就是：五条琉，伏黑甚尔，以及那个叫做加茂霓的男人三个人曾经是朋友，却因为某件特别严重的事情，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