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傻了，那不是七罪，被你杀死的那个理应死去。在下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伏黑，这件事你做得对。”芥川攥拳，语调比较轻松，脸上的表情却在黑暗中越发难看。

七罪死不能安息，一索他们简直罪该万死！

“别再说什么狠不狠的。”

“那你觉得我该恨你吗？”

芥川不解的看向伏黑惠，“你为何要恨在下？”

青年明晃晃的举起自己的手腕，借着微光黑色的手环竟也在黑沉中散发着光辉，“我会被戴上这个手环，是因为当初是我捡到了你的子弹项链。也就是说，也是你间接将我拖入到现在这个局面的。”

他故意将责任说到芥川的头上，而没有得到芥川反驳的伏黑惠微微苦笑。这世界上坏人那么多，就算没有芥川，说不定凭借那个男人的本领都会让自己平静的生活不再平静。芥川与自己说来像是纠缠，其实更像是缘分。

芥川龙之介是除去那个男人之外，对自己影响最大的人。他救过自己，帮过自己，这都是不可争辩的事实。而夹杂在其中的欺骗，冷呵，情感的背叛却都是不争的事实。

唯一心凉的就是，芥川龙之介自说自做的态度这么多年从来都没变过。他试着接近交流，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隐瞒。一顿暴揍只能缓解外表的愤慨，内心压抑到爆炸的复杂情感反而在现在更加的令大脑沸腾。

伏黑惠翻了个身，完完全全面对芥川，“芥川，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混蛋？”

“有。”

“哦？”

“你说过。伏黑，你应该是说在下最多的人。”

“那也是你性格太糟糕！做的事情也很混蛋！”伏黑惠被他说的脸色难看，原本想要伸出去的手也缓缓收了回来。

不过此时那双时常冰凉的手却意外地攥了上来，不比时常要练习式神召唤的手修长。芥川的手又凉又硬甚至还能感觉到厚茧，那是他使用各类枪械武器的最强力证据。

“对不起，伏黑。”

男子的声音吹到心上，伏黑惠莫名一激灵，“做都做了，对不起已经没用了。”他敛眸抽出自己的手，芥川这次倒没有阻拦。

“生姜烧是你做的？”

密室的铁门隔音不是特别好，伏黑惠刚才自然也听到了芥川询问厨房的事情。现在该打的打了，该问也问了一些，有食物摆在眼前不吃是傻子。

芥川默认，然后看着伏黑惠随便拿起一份，“那个……”

“什么？”伏黑惠扭头瞪他一眼，然后把刚夹起来的一块肉放到嘴里，速度快到芥川看了变了脸色。不过下一秒，就是伏黑惠变了脸色。

“咳咳咳，你放了红辣椒？！”

“另一份没放你拿得太快了。那里有茶。”

心里有赌气成分伏黑惠吃了一大口，然后就感觉到了舌尖还有喉咙火辣辣的。他连忙喝水，之后彻底的将'零'这个扮演的角色打碎。

“另一份放了辣椒本来还想确认一下你的身份。现在不用了。”芥川微微感叹，随后眸子深邃的将伏黑惠撂下的红辣椒烧肉拿在手里，他顺势也取了筷子还有茶。

安静之中，谁都没再说话有的只剩下咀嚼食物的声音。芥川比起看见刚才那个可怕发狂的伏黑惠，还是更加喜欢现在这个有活气的伏黑惠。

不过，他几个月前就想知道了，伏黑惠不去打工为什么要进来南波监狱？难道是因为自己进来了？是五条悟告诉了他自己的行踪，还是说是他从其他人那里知道的？

“味道如何。”

“不敢恭维，但还不错。”伏黑惠淡淡回答，继续沾着姜汁将煎好的肉送入嘴里，随后喝了一口解腻的茶水。

“伏黑惠，你之前……”芥川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你喜欢在下吗？”

思来想去，拧眉又舒展眉宇的男子来回更改，终于问出了一个叫他不难受的问题。只听噗的一声，伏黑惠将嘴里的茶水喷出。

青年在暗中加快了心跳，细细观察着对面男子朦胧的侧脸。沉默几秒钟后伏黑惠慢慢擦去嘴角的茶渍，“为什么这么想？”

“直觉。因为在下似乎懂了五条和夏油之前的感情。所以你喜欢在下吗？”

其实芥川不是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不过实在是身上积压的重担太多，还有他不是很懂这种没有挑破的感情。这次南波监狱之行，他似乎有听到过Torowa和还是零身份的伏黑惠谈论过这个问题？

伏黑惠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他喜欢的是自己身上的人性？

芥川不是完全迟钝，他早就知道伏黑惠在自己心中的重量不一般。他也很多次因为伏黑惠各种情绪失控，甚至在五条悟问他的时候他也隐隐察觉到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