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来覆去，迷迷糊糊，可大脑又清醒的传达信号让他思索，有意识的睡去又迷迷糊糊的做梦思考。

梦里，他对美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后，美不哭也不闹，只是平静的与自己吃完晚饭，本以为美接受了，可谁知他竟将房门反锁，将自己牢牢扣在怀中。

瓷猛地惊醒，窗外天还未亮，可瓷却早已无睡意。蜷缩在床上，睁眼等到天亮。

美并没有来叫瓷，等到瓷出去后，便发现美已经走了，一张字条留在桌子上，瓷走过去拿起来一看：哥哥，记得吃饭，我的生日在下周，给我过个生日吧哥哥。

瓷这才忽然想起快要到美的生日了，他曾答应过美给他过个生日，只有他们两人。若是放在以前瓷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可现在，瓷犹豫了。

答应别人的事就像是泼出去的水，瓷也不好拒绝。他挑来挑去也不知道该给美什么样的生日礼物。

“这位先生是来挑选礼物的吗？”

“对。”

瓷看着摆放在商店中的精美物品，说：“我弟弟过生日，给他买个礼物。”

“先生，您可以看看这边的手表，想必您的弟弟还在上学吧，手表刚好可以送给他的。”

瓷跟在服务员身后，走过去，一条条精美的手表静静躺在橱柜里，隔着玻璃，瓷一眼便看上其中一条，不繁琐，简约大气，更耐用。

“麻烦包装好看一点，谢谢。”

瓷拎着他定做的蛋糕和给美的礼物回去，却发现今天美回来的要比平日早上许多。

“今天没课吗？”

“放假哥哥。”

美垂下眸子，看到瓷手中的东西，熟练接过，“哥哥，你先休息吧，晚上我做饭菜。”

瓷还未回应美便走进厨房。

看到美这样瓷应该感到欣慰才是，可瓷却感到一丝落寞，他摸上心脏，正有力的跳动。

第 9 章

瓷大概觉得自己疯了吧，看着美忙碌的身影，他脑海中竟是响起那红痕，他屏弃掉脑中一切，走进厨房，说：“你出去吧，今天你过生日，怎么说也不能让你进厨房忙活。”他夺过美手中的菜刀，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就是不让自己停下来。

这句话瓷本是无意，可美听来却变了味道，他觉得瓷不要他了，要赶他走。紧绷的身躯僵硬离去，坐在客厅的美依旧将目光落在厨房中，不断的在心中告诉自己，再忍忍，过了今晚一切就好了。

瓷的厨艺不好，饭菜端上桌也只是勉勉强强，美埋头扒饭，吃的津津有味。瓷只是吃了一口便吐了出来，他劝美：“别吃了，吃蛋糕吧。”

原本应该欢乐的生日聚会此时两人都默默无言，像两尊石像，生硬无比。

“美……”

“哥哥……”

美闭上嘴，让瓷先说。

“你有什么打算吗？”

美摇摇头，没有说话。

瓷轻咳一声，说：“在A国我认识一名老师，他的教学水平极高极好，你去了会有更好的未来。”瓷没有注意到美握紧的双手，眼神冷冽的看着自己，继续说：“到时候你就可以去……”

话未说完，便被美打断：“哥哥这是在赶我走吗？”

瓷怔住，美从未用过这般生硬的话语同自己谈话。平日里，他总是会跟在自己身后叫着自己哥哥，语气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妥协，他从未见过美生气的模样，可彼时，美在质问他。

平日里的相处让瓷竟一时间忘记美是一个即将成年的人，甚至比他要高上许多，力气也比他大上许多，瓷突然想起被暴揍的寸头男，这个年纪多半的少年理智永远处于下风，一时的意气更是占据上风。

“不是的阿美……”

瓷下意识去解释，可美却低下了头。

“哥哥，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吃蛋糕了。”

瓷吞下嘴中的话，他不想将生日聚会搞砸，哪怕只有他们两人。瓷端上蛋糕礼盒，顺便将手表推给美。

美抬眼只是看了一眼，便撕扯开蛋糕盒子，精美的蛋糕静静摆放在盒子正中央，等待着美将蜡烛插入。

哪怕两人没有争吵，气氛依旧奇妙，瓷更希望两人大吵一架，这样或许事后会更顺心，此时心就像堵了一块石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哥哥，这块蛋糕给你。”

没插蜡烛，没唱生日歌，没关灯许愿，美就那么直直将蛋糕切下，将第一块递给瓷。

瓷接过蛋糕，没有动手，看着美又切了一块。美将瓷手中的蛋糕又夺了回去，插上一小块送到瓷嘴边：“哥哥，我喂你。”

瓷想回绝，可当看到美那麻木的神情时，又改变了想法，尝了一口。美一次又一次的插蛋糕，瓷一次又一次的张嘴，听着美说的话，心中一阵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