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四月开始,宋金交兵,每逢大战都有逍遥派长老出现,相助宋军。
逍遥派四大长老全都有水灵根,每战都用春风化雨大法治疗宋军伤势。结果宋军只要不是当场战死,便会毫发无伤。于是宋军战损极少。
此消彼长之下,金人士气越来越低。凤翔路金军,被虞允文杀得心惊胆寒。每逢战斗,若无残暴的督战队在战场后方压阵,金军根本不愿意冲阵。
然而,一次次的战败后,金兵的士气终于跌到了崩溃的地步。
许多州县,一听说宋军将至,便不战而逃。
有的部队,临阵哗变,杀了督战队,四散瓦解。
更有甚者,部将直接杀了主帅,率队降宋。
三月廿七,西夏国三万骑兵出会州,和虞允文部南北夹击,给了凤翔路金军最后的一击。
凤翔路金军遭此大难,而环庆一带之金兵,却无一支部队肯前来救援。
四月初三,凤翔路尽归宋土。
宋夏之兵,并不东进长安,而是折向西边临兆路。
北宋之秦凤路,被金人占据后,分成了东边的凤翔路和西边的临兆路。
现在,凤翔路被宋军收复,临兆路已经被分割开来,成为了孤军,覆灭只是时间问题。
与秦凤路的风起云涌相比,京西南路的战斗,则显得平淡了一些。
均州至长安,中间有重重山脉阻隔,地势易守难攻。金军又在各个隘口设立堡寨,阻击宋军。宋军即使派出数万大军,短期内也难以前行。
于是叶衡下令,派出三支千人队,作为前军,逢山开道,遇水搭桥,为大军开路。
金人也学乖了,既然大规模的战斗可能会有逍遥派妖人出现,金兵就索性化整为零,分成小股部队,在茫茫秦岭上与宋军打游击。宋军丝毫占不到便宜。
既然前军开不出路,大军就无法前行。叶衡只好命令召集在京西南路的十二万大军分成十二个万人队,每日操练。却从不练习临阵格杀之术,大军只演练抛射和行军。
老将李显忠驻守的淮南东路和淮南西路,则是另外一番光景。
金军在陕地吃了瘪,就想在两淮找回场子来。若能在两淮一战破开宋军防线,兵锋数日就能抵达长江,直接威胁宋廷。
所以金人以仆散揆为帅,率汴京路、山东西路、山东东路十三万之众,兵发两淮,连克几座县城,分兵两路,围了濠州府和寿州府。
金人每日都在濠州城下邀战,甚至叫了一帮伶人,演出各种辱灭宋朝皇室和将领的剧目,什么赵光义手刃兄长,吴阶害死曲端等等。
无论金人如何叫骂,李显忠就是严令众将不可出战。
金人试探性的攻打城池,各城都准备充足,城上滚木热油齐下,短时间难以攻克。
无奈之下,金人又抽调了更多部队,进军淮南东路。
俗话说,十七十八,人静月发。
四月十八晚上,天交亥时,万籁俱寂,月亮才刚刚在东方探出头。
淮南东路,距宋金边界不过四十里的涟水城悄悄打开了城门,一支精锐的部队趁着夜色,悄悄地出了城。
这支部队足有三万之众,绵延十来里,俱身着皂衣,人缠足,马衔枚,走起路来没有多大声响,所以大军出城,竟未惊醒城中百姓。
出城之后,这支部队不再噤声,开始向西北方向急行军。
西北方八十里便是金军控制的沭阳城。
这支军队的目标却不是沭阳,而是沭阳东北二十多里的韩山。
丑时一刻,行军队伍中,一个四岁道童对三军统帅说:“前方四里有敌军斥侯”。
“派出精锐斥侯,拔了他!”统帅说。
“不用,继续行军,我来处理斥侯。”道童说。
片刻,道童又说:“敌人斥侯已经睡着了。”
刚到卯时,整支部队已经抵达了韩山,在统帅带领下,来到一处人迹罕至的山谷,脱去皂衣,露出寻常山民衣饰,分散隐蔽。
部队轻装简从,八小时行军八十里,已是难得的行军速度了。
这支部队昼伏夜出,次夜到达夹山,然后折向西,到达艾山、蒙山、徂徕山。
二十三日上午,部队派出五千人,身着便装,手持镰刀鱼叉锄头竹竿为兵器,高举‘徂徕山抗金义勇’、‘吴’、‘孙’等旗帜,声势浩大,兵围奉符县城(今泰安附近)。却因为缺少攻城器械,只有三架云梯,一时攻不进县城。
县城中仅有守兵三百人,见贼兵势大,县丞急忙派人向兖州府和济南府求援。
金国山东西路安抚使张林听说奉符被围,哈哈大笑说:“天助我也!贼兵久居深山,极难剿除干净。这次主动出来,真是自寻死路。命济南府明日发兵七千,沿官道奔赴奉符灭贼。命兖州府接到军令后即刻发兵三千,在奉符城南设伏,阻止贼人兵败后逃往徂徕山、亭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