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叶衡勃然大怒,“谁敢如此造本帅的谣,命三司严查。”
叶衡心里却想:柳芳芳的手下,做事也太过了点。
都指挥使:“叶帅,就算为了平息众怒,洗脱嫌疑,咱们也该出兵了吧。”
“胡说,主不可因怒而兴兵,你的兵书怎么读的,继续拉练。命令你的部队,八日内,必须从中卢赶到枣阳,晚一天或者早一天,我都斩你的头!退下吧。”
长安城在京西南路西北,枣阳却在京西南路最东端。部队赶往枣阳摆明了是南辕北辙了,但军令如山,又不得不从,都指挥使愤愤而退。
初九,都指挥使带着军队赶到枣阳,又收到军令,务必一日内赶到城东七十里处的唐梓山,不得有违。
五月初十,都指挥使带着自己的本部军马赶至唐梓山时,意外发现,这里一日内已经集结了九个万人队,加上自己这队,唐梓山周围,竟然聚集了整整十万大军。
叶帅命军队每日操练,东奔西跑的不断调动。一个多月过去,大家早就没人关心下一次要调往何处了。孰料,叶帅竟突然将几乎全部军马悉数调到了枣阳。
到此时,傻子也知道,叶帅是要从枣阳北伐,而不是与左丞相合力击京兆府路了。
傍晚时,叶衡亲自来到了军中,下令杀猪宰羊,犒劳三军。
第二天清晨,三军在唐梓山下结成整齐的军阵,等待叶帅下令。
叶衡站在高高的山坡上,中气十足的喊道:
“最后一次拉练,目标:真定府,时间,十天!”
虽然叶衡声音很足,但由于军阵庞大,后排的士兵根本无法听到军令。
叶衡一声令下,三军齐呼三遍:“目标:真定府,时间,十天!”
军令响彻旷野。
唐梓山距离真定府一千四百多里。宋代行军,能日行八十里便是难得的精锐了,一般来说,一千四百里绝无可能十天到达。
何况,一路还要穿过金国的汴京路、大名府路和河北西路,有敌军重重阻隔。
但是,宋军决不是毫无凭仗。
这时,有位青年公子御剑飞来,正是段誉。
段誉也不说话,直接施展春风化雨大法,降下甘霖,将所有将士体能提升至峰值。
然后叶衡下令:“全军卸甲弃刀,每人只带一把弓,三支箭,九日干粮,北伐!”
在春风化雨大法激励下,大军行进如飞,一上午行军六十里。
中午,段誉又来了,照旧施展春风化雨,恢复三军体能。
下午,大军将抵宋金边界,段誉随军前行,催眠一路上的金国斥候。
傍晚,段誉又施展一次仙术,大军体力又恢复如初。
五月中,天黑得晚,大军继续前行,一直到达比阳城西的大河屯镇,才扎下营寨,到镇上取水就干粮食用。
一日行军,一百五十里。
五月十一晚上,一个精锐的金兵斥候骑着战马狂奔进汴京路开封城。
进城之后,战马毫不减速。金兵一路大喊着“紧急军情”,求见汴京路节度使。
“叶衡出兵了,十万大军,今早从唐城出发,扬言十日内要到真定府。”
“你说什么?十万大军,压到我的汴京路了?!”
“千真万确。”
“下去吧”。
节度使紧急召集下属幕僚商议对策。
一个谋士说:“大人勿慌,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叶衡也是知兵之人,十万大军,需要多少粮草,想必他也心中有数。前日探马来报,京西南路军粮尚未募集到位,所谓大军出征,只怕不实,应该是叶衡虚张声势而已。”
“十日到真定府,叶衡也真敢吹,真定府的驻军开到济南府,都用了十三日。济南到真定才五百多里。唐城到真定一千四百多里,十万大军,就算不交战,一个月能到真定,就是他叶衡的本事。还十日到真定府,也不怕闪了舌头!”某指挥使说。
“现在汴京路兵力空虚,都已调往两淮和兖州;叶衡就算到不了真定府,若是在汴京路攻城略地,如之奈何啊?”节度使说。
“大人,可令南部各州县,加强戒备,紧闭城门,严防死守,坚决不得出城迎战,若敌人破城,必须焚烧粮仓。叶衡若果然派十万大军来,又未筹足粮草,无需多日,必会退兵。”
“此计大善,传令南部各城,从明日起,紧闭城门,严防死守。”节度使说。
金军抽调了五路的兵马后,北方五省守备已经极为空虚。五月十一晚上,黄药师带着柳芳芳联系了早已磨刀霍霍的北方五省抗金义勇。约定今夜发动进攻。
亥时,三十来万义军揭竿而起,趁夜突袭附近州县。
北方各省,因远离战场,驻军本来就少,再加上抽调走兵丁,现在县城守兵多则五百,少则一二百人。州城守兵也不过两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