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必,所谓盗亦有道,以后非奸诈罪恶之徒不偷便是。说实话,我肯收留你,还是看在你祖父的份上。”黄药师说,“你的爷爷朱少章,羁留金国十六载,坚贞不屈,何等英烈,到你这一代,你的堂兄朱熹大有祖风,你可是不肖的很啊。”
朱聪大惊失色,忍不住说:“四十七年前,靖康之乱,我祖母因为有孕在身,行动不便,不幸和祖父走散。及至祖母安定下来,想要寻找祖父时,祖父已出使金国,生死不知。三十年前,祖母听说祖父返国,急忙拖家带口赶赴临安相认。还没见面,祖父已经病逝。之后祖母性子倔,不喜高攀,再也没跟外人说过我家的身世。师傅你是如何知道我的家世的?”
“这有何难,为师一算变知。”黄药师岔开话题说,“你是天生绝脉,体内奇经八脉全都不通,无论什么真气,都不能沿经脉流动,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永远不能练内力,什么内功心法都不能修练,对吗?”
“没错,不止如此,还意味着五行道术你一样也不能施展,不能御剑飞天,不能炼丹画符,也不能驾驭水火。你失望吗?”
“不失望”,朱聪回答说,“不能炼气,我还可以炼体,上午我去听了陈师伯的炼体课,师伯说,修炼外功,一样可以成仙成圣。外功讲究炼精化炁,弟子可以修练外功得到真气,不过多吃几十年苦罢了,又有什么打紧。”
朱聪的回答颇令黄药师满意,于是黄药师拿出一个玉盒和一本小册子说:“玉盒内是三枚珍贵的还神丹,间隔三天服用,能增进神识探测距离一百五十步,你现在神识约为三百五十步,服药后能达到五百步,此为独立进空境之底限,七日后,为师帮助你进空境!这本书是本门外功修练密术,《金液还丹诀》,能引天地之灵气,淬炼肉身。你拿去妥善保管,自行修习。年底前务必修练至炼皮境圆满。”
“多谢师傅”,朱聪开心地说。
黄药师又说:“为师再传你一套身法,名为‘逍遥游’,是本门的至高绝学,绝对不可外泄,否则,不光你是死路一条,连为师也要担责。此套身法,你只能在这金童峰修炼,没我的许可,在练至入门境之前,不到生死关头,不许应用。”
“弟子明白了”。
黄药师走下台阶,在地上以中冲剑画出六十四卦方位,然后站于中央震位,说:“看仔细了,为师只走一遍!”
在朱聪的注视下,黄药师缓缓的走了一趟逍遥游步法。
“都记下了吗?”
“弟子都记下了。”
“好的,走两个时辰。”
于是朱聪开始一遍遍练习逍遥游步法,黄药师在旁边纠正不足之处。
朱聪天资甚高,才走了五遍,已经把步法记忆的非常熟练了,可以做到走出一步后自然而然的就会踏出下一步,不需要丝毫思考。
十遍后,朱聪的步法已经有七分准确了,踏步如行云流水,浑然天成。步法里开始自然而然的带出真气流动。
十三遍后,步法带动的真气越来越强,朱聪开始感觉到真气托起自身,自己的身体仿佛变轻了。
二十遍后,朱聪感到自己轻如纸片,在真气涡流中飘荡,步法毫不费力,自己仿佛永远都不会疲倦。
七十三遍后,朱聪忽然发现自己凭空移动了一丝,他连忙停了下来,用眼神询问师傅。
朱聪才注意到,原来早已夜深了,织女星已经略略偏西,该当是子时了。
黄药师佯装不解的问:“怎么停下来了?”
“弟子,弟子方才……”
“你想说,凭空移动了一丝?你可真够专注的,这已经是你第二十七次瞬移了,前面二十六次,移动的距离太短,你都没有注意到。”黄药师解释说,“你能凭空移动,是因为你根本不是三品无属性灵根,而是二品空灵根。大五行灵根的品阶和小五行灵根无关。”
“弟子不明白,什么叫空灵根,上午陈师伯讲,五行是金木水火土,弟子五行齐缺,所以是无属性灵根,只能成为武修。怎么师傅又说弟子是空灵根?”朱聪问道。
“小五行是金木水火土,大五行是雷光暗时空,你陈师伯自己就是二品雷土水灵根。所以可以兼修雷法。你资质非凡,是难得的空灵根,却要小心为上,不要轻易让外人知晓。”
“藏拙的道理弟子明白,弟子只是不解,外人知晓又如何,华夏大地,谁还能奈何我逍遥派?可是我们派还有什么厉害的对手?”朱聪思维敏锐,立即想到这一层。
“除了华夏大地,其他地方也有先天,他们和我逍遥派是竞争关系。”黄药师解释道,“你的空灵根,是本派机密,也是你安身立命的底牌,永远不要让对手知道你的底牌是什么。亮出底牌的时候,不要留活口,死人最能保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