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挨着他坐下来，端详着他的脸。吴邪有点破罐破摔，心道既然你都发现了，那我直接一不做，二不休！他一骨碌爬起来，手臂环抱住张起灵的脖子，凑上去啃他的嘴唇。

没想到吴邪突然热情，张起灵微怔过后很快反应过来，开始回吻。

这个亲吻结束后，二人都气喘吁吁。

吴邪喘着粗气，终于问出了那个他介意的问题：“你为什么不睡我？”

“我以为你醉了。”张起灵答道。

这是什么逻辑？吴邪不懂。

张起灵看出吴邪的疑惑，解释道：“怕你醒来后忘记，更怕你后悔。”

吴邪连忙：“我没醉！我装的！”

他把心一横：谈也谈了亲也亲了，和自己男朋友关起门来，要什么脸面！他眼珠转了转，指指被子下面，耷拉着眉毛，抬眸望向张起灵，做出一副委屈脸：

“小哥，我难受，你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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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吴邪有多浪，现在就有多想跑，他瞧了那东西一眼，脸色巨变，急忙往床头躲，被张起灵拖住脚踝拽了回来。

他想不通张起灵刚刚发泄过，怎么这么快又精神了。这人什么体质？

张起灵耐着性子给吴邪做准备工作。他做得很仔细，一边做一边留意吴邪的神色。

这种感觉有点奇异，不难受，只是前头还没纾解，吴邪伸手想碰，被张起灵胳膊搪了回去，憋得直哼唧。

这个准备工作未免太久了点，久得他邪火比方才更甚。吴邪实在等不及了，难耐地踢了踢张起灵的小腿：“可以了。”

张起灵面不改色，手上动作不停：“还不够。”

“够了，真的够了，你要是还没好你就直说，我…啊卧槽！疼！”

吴邪终于开始后悔，他承认张起灵说得对，自己显然存在一些高估自身和低估他人的行为。

他疼得受不住，眉毛拧在一块，眼泪都出来了。张起灵见状也不敢动，一时僵在那，文身全烧出来了，麒麟像是活了一样，焚风踏火，盘旋在黑夜的房间里。

细碎的吻落在吴邪脸上、嘴唇、脖颈和胸前，像是温柔的春雨。

吴邪大口喘着，缓了一会儿，张起灵见他神情舒展下来，这才继续。

渐渐地，疼痛变成了别的东西，吴邪又有些受不住——是另一种受不住。此时，他才觉出不好意思来，抬手蒙住了脸。

张起灵把他手拨开，强迫他看向自己。吴邪这才发现，小哥其实是有些掌控欲的，不过这种程度的掌控欲，刚好在他能接受的合理范围内。

那天他们搞了好久，久到天都快亮了。吴邪已经意识模糊，到后来像是忘了自己姓甚名谁，吐着舌尖，目光无法聚焦，痴痴地落在眼前的人脸上，身体被顶得一耸一耸的。

张起灵抱他去浴室清理上药，返身回屋换了床单，这才又把他抱回床上。

在那之后，吴邪总算如愿以偿，正式搬了进来，开启情侣同居生活。

张起灵想帮他搬行李，吴邪惦记着他身上有旧伤，尤其手腕还伤过，干脆雇了搬家工人和自己一起楼上楼下地折腾。

收拾妥当后，原本空荡的家里一下充实起来，终于有了人气。

张起灵抽出钱夹里“否极泰来”的护身符，挂在房门口。

从今往后，这再也不是他的茧，不是他的海市蜃楼，而是他真正的家。

吴邪见他拿着钱夹，指了指里面的照片，说他也想要一张，问张起灵有没有。张起灵想了半天，翻出了当时在胖子公司入职的照片。

胖子公司正式脱离草台班子制度后，从上到下每人都建有档案，这张照片正是那时拍的一寸照片，白底。

哪有人送照片送一寸照的？但吴邪看着照片上的张起灵，怎么看怎么喜欢，还是欢天喜地收下了。

傍晚，吴山居打烊，吴邪先开着小金杯去书店，又载着张起灵去楼下超市买菜。

他特别喜欢和张起灵一起逛超市，推着车，看到喜欢的就往筐里装。张起灵不挑食，也没有特别喜欢的，吴邪做什么他吃什么，好养活得很。通常是共同负责洗菜备菜，吴邪做饭，张起灵刷碗，分工明确。

饭后，他们一起散步、看书、或是发呆，都是最普通、最寻常的情侣模样。

期间，小花来了一次。

身为解家掌权者，解雨臣是不折不扣的空中飞人，每天不是去上海开会就是去云南考察，忙得不亦乐乎。他来杭州参加个报告会，顺便招呼吴邪一起吃饭。

小花一年没见吴邪，当吴邪出现在他视野的一瞬间，他被吴邪整个人散发出的气质震了一下。

吴邪摸了摸后脑勺：“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