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着上岗前的间隙，小鱼儿帮花无缺恶补计算机基本操作和系统常用英语单词，两个人凑在一起，一学就是一整天。

花无缺以为找到工作就能自力更生，不想岗前培训还要耽误小鱼儿那么多时间，心里着实过意不去，“你教我那么多，我当称你一句‘先生’才是。”

小鱼儿清了清嗓子，挺直腰板：“不必那么官方——”

花无缺嘴角扬起，像是刻意在他耳边说：“那么……小江老师？”

嗓音温和清澈，还带了点笑意在里面，好像要钻进心里一般。小鱼儿脸上一热，故作严肃：“看在你那么乖的份上，允许你休息五分钟。”

在电脑前久坐身体僵得很，花无缺去厨房切了只苹果，顺势活动一下。小鱼儿摊在椅子上，嘴里咬着一瓣苹果，声音很含糊：“其实你也掌握了我不会的技能，比如说武功？”他眼神一亮，兴致勃勃地提议道，“你会舞剑吗？”

花无缺自信笑道：“我很少用武器，但对剑法也是略通一二的。”

小鱼儿拿了扫把杆当剑，二人在外面寻了一块空地，花无缺握着“剑”吐息几瞬，挽了个剑花作起手势。

时隔经年，花无缺以为自己的身体应该对那些动作很生疏了，可当他重新捡起引以为傲的武艺，才发现珍贵的记忆从未自脑海中褪去。他拿着不伦不类的武器，在杂草矮丛边，随风而动、随心而至，好像回到了第一次练成这套剑法的时候，喜悦和满足充盈了整个心房，在这个遥远陌生的世界，只有此刻完全属于他。

盛夏天演完一套剑法已是满头大汗，花无缺只觉得热血沸腾，通体舒畅，向一旁的看客抱拳：“献丑了。”

小鱼儿望着花无缺明亮的眼眸，久久不能回神。他看到了真正的花无缺，看到了温和外表下的锐利锋芒，看到了不被现代规则裹挟束缚，存在于过去那个天地间的无缺公子。

明明是一时兴起，对武学毫无见地，小鱼儿也不知自己怎会有那么多感悟，情不自禁拍掌赞叹：“未能目睹大侠当年风范，实在遗憾。”他拉了花无缺的手，“你教我学武吧。”

花无缺要在别人家叨扰好一阵子，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他当然不会推辞，“学武讲究童子功，现在开始要付出百倍努力，你能坚持吗？”

“能！一定能！”小鱼儿竖起三指，信誓旦旦，“如果我不能坚持的话，再也不喝到雪碧！”

第5章

花无缺临阵磨枪学的计算机操作刚好够用，上岗一个多星期，一切顺利，而且他很喜欢这份工作，闲下来可以看书，对他融入社会大有裨益。这天他按时乘车回家，穿过超市上楼，家里静悄悄的，昨晚剩下的半杯水还在餐桌上。推开次卧，冷气扑面而来，小鱼儿裹着被子趴在床上，手机里传出游戏主播聒噪的说话声。

这是一天没起床？

小鱼儿见他进来，把被子拉得更紧，装出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昨天习武太累，全身都疼。”

“那也不至于一整天不下床。”花无缺将空调调回正常温度，“你不饿？”

小鱼儿：“吃过午饭了，现在在冬眠。”

花无缺：“今天你舅舅回来吃晚饭。”

小鱼儿：“哦。”

花无缺：“我给你带了烤鸭。”

小鱼儿被勾起馋虫，慢条斯理地爬起来整理床铺：“又要看超市又要扎马步，太辛苦了，我申请做一休一。”

“超市有晓青姐在，你只需要周末下楼看着，而且我已经允许你在空调间扎马步了。”花无缺实在不知他这懒劲从何而来，与前世相比还愈演愈烈。

小鱼儿冲他笑：“你好严厉啊，师父。”

花无缺不为所动：“我以前学武的时候，寒暑不辍。”

小鱼儿点点头，很是捧场：“你好厉害啊，师父。”

花无缺叹了口气：“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练成……”

“谢谢师父！”小鱼儿讨价成功，心满意足地出房间品尝美食。

燕鹏程回家吃饭，说起最近几周超市盘货，总是莫名其妙缺斤少两，可能有小偷，还是惯犯。

小鱼儿吐出嘴里的鸭骨，难以置信：“又被偷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不告诉我？”

“有一个月了。”燕鹏程说，“你在学校，说了也没用。我又总在外面跑，晓青一个人顾不过来。”

小鱼儿：“那就装监控啊。”

燕鹏程：“门口有啊！”

小鱼儿：“那是道路监控！我说的是超市里！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死活不装，小偷进咱们店里就像回家一样！”

燕鹏程还是不同意：“那么多年的邻居，都是熟面孔，装了监控人家会怎么想……少的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