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同人)开封小酒馆(54)

作者:风暄和 阅读记录

金戈铁马,黄沙翻滚,耳边是震天的呐喊和嘶鸣,再一转眼,烟尘消散,一位他没见过的老人慈祥的看着他:“呵,你可真像像初儿小时候!”猗猗朝他抖开装钱的袋子:“谭知风,睡大街去吧。”裳裳抱着他的大腿:“知风哥哥,你也有哥哥了!”

……

章台柳,章台柳,守得春尽人归否?

谭知风缓缓往前走着,穿过漫长的时光,他渐渐感觉到了春天的气息。微风抚动着长长的低垂的柳枝,在路的尽头等待他的是一个朱衣白衬的年轻男子,他眉眼深邃,带着几分儒雅,几分威严,闪烁着惊讶和喜悦的光芒。

谭知风不安的停下了脚步。他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满心想让这一切化成梦境快些结束。他心中生出一种深深的恐慌,生怕自己开启的是某种不可预知的结局。

年轻的男子见他不再走近自己,便迈动脚步走向了他。两人离得越来越近,男子的模样也越发清晰。这是一个他守护了二十多年的人,但透过那双幽黑的眼眸,他却隐约捕捉到了那一缕陪伴了他数千年的魂魄。他们曾经遨游云端,深潜江底,他们曾经携手而行,并肩而坐,在那人迹罕至的深山之中同宿同栖。

谭知风熟悉他,胜过谭知风熟悉自己。谭知风一开始对他的好奇变成了感激,感激变成了敬仰,敬仰变成依恋,最后这些融在一处,变成了一种谭知风自己也说不上来的感情。

男子没有对他说什么,只是静静的注视着他。好像是在欣赏,又好像是在辨认什么。当他最终开口的时候,谭知风以为他会问“你是谁?”

可他却说:“是你。我见过你。”

他的手向自己伸来,谭知风终于忍不住了,数千年来,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机会,这样迫近的,清晰的去感受对方的存在。他再次化作莹白的雾气,消散在了丝丝垂杨之中。

年轻男子快步上前,伸出的手试图挽留那散去的白光,就在这时一阵轻风抚上他的面颊,他目光变暗,方才那一瞬间发生的事在他脑海里消失了。

谭知风担忧的看着男子焦急的四处寻找着自己,他仍因为紧张而感到眩晕。他停在枝头,平复着自己那过于快速流动着的灵力。

终于,风裹挟着温暖的春意远去,谭知风也安静了下来。他睁开眼,天亮了。

……

“知风哥哥,知风哥哥!你也有哥哥了!”

谭知风疲惫的起身,把高兴的望着他的裳裳那两个乱糟糟的发髻重新绑好,拍拍他的脑袋:“嗯,走,下去干活,赚钱付房租啦。”

他们两个一起踏上楼梯往下走去,脚下破旧的楼梯吱嘎作响,刚走到半路,忽然楼下砰砰敲起门来。

谭知风心里纳闷,这么早,他还没开始准备,来的会是谁呢?而且敲门声很急,动静又大,不太像是附近那些文弱的书生客人。

谭知风应着“来啦”,几步下楼打开了门闩。他还没反应过来,门帘子就呼啦一声被掀开了,门口站着的是头一天把房子租给他们的那个中年人。

这人叫做陈大甫,谭知风没少听这些书生们抱怨他。他替人照管着麦秸巷整条巷子的房屋,动不动就敲这些租客们的竹杠,但若是碰上个房顶漏水,窗户漏风,他却从来不管,还要责骂住在里头的客人。

他从没骚扰过谭知风的酒馆,只是时不时会从巷口跑过来鬼鬼祟祟的瞟上两眼。谭知风还有点意外,想不到今天他就找上来了。

陈大甫还没开口,猗猗已经从账台后面绕出来挡在了谭知风身前:“陈员外,月底还没到呢?你来干什么?”

“干什么?” 陈大甫斜着一双微微凸起的眼睛,倒背着手,身后跟着几个膀阔腰圆的家丁:“到月底来收租,说不定你们就跑了,那我可怎么办?你们呀……”

他凶巴巴的抬手点点猗猗,又指指谭知风,“乡下小子,不知道咱们开封城里头的规矩!你们是头一个月租这铺子,定金又没交足,我家员外听了,可把我使劲儿埋怨了一阵。我告诉你们,今个儿要是不把一年的房租都给我补齐了,你们就给我卷铺盖走人吧!”

“一年?”谭知风怀疑自己听错了,“当初不是说半年么?”

“我当初就是看你们可怜!” 陈大甫叉着腰,让下人把谭知风那个破筐往地上一摔:“就这么几件衣裳,几本破书,送到当铺里,连一吊钱都换不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停一天,等换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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