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你要养它。”

“怎么会，这明显是只家猫。”石戚叹笑，“既是家养，我何必夺人所爱呢？”

银色的大太刀立在屋檐下，半跪俯身将手置于幼猫身上。碧绿色的猫眼倒映着男人英俊的面孔，猫狗通灵因此这小家伙能看得清旁人见不着的他，尖尖的小巧猫耳竖起，它歪着头，疑惑地听到一句——“她砍了人的手，救了家养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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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戚发烧了。

闻声而来的本田菊听到大夫的这个诊断后思索了半天才说出声：“你怕是年纪大导致误诊了吧。”

开什么玩笑，像石戚这样能无限转世的人除却几十年前的中毒伤身，她的身体可是好的不能再好。发烧这种事，现在又没有到经济不景气的时候。（APH名词：国/家发烧指国/家经济不景气，政/局不稳，内乱，争权夺权等。）

“大人，就算是叫来京都城所有的医生都只是这个诊断。”被怀疑医术的老大夫仍是规规矩矩地没有露出丝毫不满，毕恭毕敬地开口说道：“忧虑过重，烈酒伤身，气息不稳。没有引起旧疾已然是万幸。”

等到房内只剩下石戚跟默不作声的本田菊时，她才缓缓坐起，双眸明清后趴着去寻藏着的酒坛，问道：“喝酒不？”

“你没听到刚才的话吗？”本田菊加重了语气，强硬地夺过她手中的物品，将面无表情的人儿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莫不是你想喝死去？！”

石戚一把推开他，捂住胸口粗喘着气：“你怕我死？对哦，为了找到我转世的秘密你当然不能让我简单的死掉，甚至为了能把我禁锢到你的领地你还连同住持给我下咒。”

“你知道了……”

“是，我都知道了。不管是你吩咐住持隔三差五叫我饮血试药，还是你藏着先生他们寄来的信件，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六十年，我待在东瀛岛上六十年了，一个甲子的时间我没有见过先生、师兄他们。本田菊，你是不是觉得当年救活我很光荣啊，因为解了我身上血衣蛊的毒就能肆意妄为地继续你的野心？！”

“……”

“我可从没忘记过，大唐盛世之时，你为了知道我转世的原因直接将我从城楼上摔下的事情。”

“既然你都清楚，那就好好待着。”本田菊忽地勾唇一笑，透露出渗人的寒意，他说：“你若是这次死了，下一次你转世我依然会继续我的试验。一日不找到你的秘密，我就会留着你一日又一日。”

“本田菊你个混账！”石戚瞪大眼睛怒骂道：“想建立你那所谓的不死军团，也要先问问我的刀同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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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虽没有长安、开封的繁华集市，但胜在风景秀丽绿竹成荫，同时扼住地势之险，进可攻退可守。这里历史可谓是悠久远长，有‘八百里洞庭’的称号，更是水尽南天不见云，足以见得荆湖的辽阔与雄伟。”

“姐姐就是生于这里的？”今剑问，银色的长发被石戚用束带束起，带尾有两小粒金色的铃铛，随着今剑抬头的动作清脆而响。

“我不知道。”石戚摇头，“我确实是长在楚地，但生于哪里并不清楚。”

“算啦算啦！”看着女人脸上的苦恼今剑赶紧转移话题，“姐姐继续说吧，今剑全部都会听的！”

要问为何会出现这个局面，怕是石戚的私心使然。她想告诉今剑自己生活的过往来加深记忆的真实性，那场高烧过后，她对以往更是模糊了很多。

就像是个正被倒着水的葫芦，今剑全数接受着石戚的诉说，从朝阳升起到日暮西山，短暂而漫长的一天眨眼即逝，听到晚膳的响铃传来石戚只好停住了嘴，拿起备好的茶水一饮而尽。

“都是些无聊的事呢，今剑你若是不想听可以拒绝的。”

“没有的事~”大太刀晃起脑袋，“总感觉知道家里姐姐以前的事，更加了解你了。今剑很开心的！”

“……”石戚默然，沉寂良久说出口：“今剑，明天我会告诉你，一个对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对姐姐很重要的人，难道不是那个王先生？”

“先生是我尊敬的长辈，不一样的。”石戚拼命回想着青衫男子的面容，淡笑道：“唐师兄是我重要到，能用生命所爱着的人。”

今剑僵了一下，毫无知觉地呆呆着被石戚带站起身。走了几米后他忽地顿住，将头上的发带扯去，叫道：“那是什么？”

本欲顺着他手臂所指的地方看去，石戚却感受到后颈一阵冰凉，迷迷糊糊之中是那两颗互相碰撞的铃铛响声。

树荫之下，男人银色的长发随风而动，大太刀庞大的身躯包裹着女人娇小的身体。他低着头，寒铁般冰冷的唇触碰着石戚温热的肩窝，久久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