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空的心中好像多了数不尽的苦涩，他过哽了下，目光像是在看一个久违的朋友。

“我们一起旅行过的。”空无奈的露出一个勉强的笑。

我：“？”

我猛然回头：“大人，我只有你！”

派蒙、散兵：感觉自己好像小丑…

钟离、公子：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跳剧情了？

*

这是旅行者的第二次旅行了，也是第二次与以前的旅伴们重逢。

在一次又一次见到那些熟悉的人，重新见证那些久违的景色时，他想过很多事情。

哪怕过去的那些记忆已然模糊的不行，但他也依然记得两个重要的事情。

——寻找自己的血亲…和找到某个消失在时间的人。

在这个世界的旅行刚开始的时候，他在封印中是被自称虚空的系统所唤醒的。

其帮他勉强恢复了一些过往周目的记忆，也帮他获得了一些更多的力量，简直就是金手指一枚。

而系统只委托他帮忙在故事的结尾将那个人带回去，哦…还有一些附加要求：

比如说让旅行者控制这份力量，不要手撕魔神什么的，又比如说尽量照顾旅伴的心情，再比如说他每周都要做一份心理测试表格。

虚空系统非常关心他的心里状态，至于为什么关心，系统直言不讳的表示全都是为了那个人。

那个人，春澜、叶春澜。

在空记忆里从来没有现身过，时常陪伴着他一同旅行，走过无数地方——游戏昵称为“龙哥激推”的…玩家。

“说起来，龙…哥是谁？”空的声音凭空传来。

我沉默了会。

这是可以说的吗？这是可以回答的吗？？？

虽说无奈但仍然答了：“嗯…一个，呃，人？”

自称虚空的系统连接了我们的意识，只要心念一动我和空就能互相给对方打“电话”和共享“视频”。

现在我们的意识里也正在打电话中，现实的世界里却………

老实的被头戴斗笠的少年拉着，他有些后悔怎么没把那花瓶幕帷给带出来。

身侧的一边，空没有立刻回我话，他正在安慰自己的旅伴派蒙。

在不久前我们统一了口供，声称空在曾经的旅行遇见过我…在那不知道的几千年以前，与并未说明的世界里。

自然，只有我需要对散兵回答这个。

空和几人还不是很熟，谁都有秘密，别人逼不了他。硬需要拿出这套说辞，基本也是熟了，或者等到一切可以说的时候再答了。

其实有个人能问空。

不过小派蒙实在单纯的很，空随手买了串烤鱼给她，她就把一肚子的疑问给忘到脑袋后去了。

“我知道了。”平和的声音落入脑中，莫名让人心静，“你那里没问题吗？”

对方没有作答。

空抬起眼睛看向不远处，只见满头青丝的少女表情柔和。

她捏紧身前少年的手，讨好般的望向那神情烦躁的少年人。许是有些没忍住，那张姣好的脸上便又绽开如花般璀璨的笑。

“你想知道的所有事情我都可以告诉你…”

“我的大人，不必着急。我的时间全都属于你哦。”

只是那双赤金的眸子却好像在缓缓的涌动着什么…甜腻的声音淌入他耳朵时变了调子。

不，不像…

空忽然想着，感觉有点毛骨悚然。

天理他见过，更恨着。

但少年自然是理智的，完全不至于搞什么“株连九族”，去恨无冤无仇的旧友。可为什么呢？空想不明白了…

他就是莫名的后怕，像是在伊甸园里遇见了一只身披人皮的怪物…明明遇见维系者时都没有这样的情…

“好的，下次见。”

思绪骤然断了线，得到脑内回复的空应了声。

挂断和空的电话，我的心情很复杂。

老实说…空和散兵也许没有什么自觉，可是抛开性格与一些语气的不同来看，他们的声音真的很像啊！

特别是有一瞬间，二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时，我脑子都要嗡嗡响了。

“哎…”我微微烦恼的叹气。

看着眼前渐渐放松了些神情的散兵，再听着空的声音…

仿佛倾奇者又重新活了起来一样。

就这么在炙火中恍然看着我，而后又一次失神，向着暴虐的烈焰倒去…

控制不住捏紧他的手了。

少年人对疼痛的忍耐能力太强，我的视线落过去时，那一圈已经印上了圈触目惊心的颜色，看着像被我暴虐的刻上了属于自己的印记…

宣示主权。

眼皮一跳，我心疼的揉了揉他的手腕，歉意的低声道歉了下。

他满不在乎的瞥了眼那印子，随口答：“无足轻重的小伤…算了，你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