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挤出一句话。

“我们谈谈？”

此话一出，正在差点让正在偷偷逃跑的乔纳森脚下一滑，差点就用脸刹车。

“如果你觉得苦恼，我乐意至极帮忙，吃掉她就像吃掉上一个从你车上掉下来的女孩。”杀手鳄更是大声道。

“当然，亲爱的。至于鳄鱼宠物说的那个人，我不会跟死人计较的。”安西娅眨眨眼，觉得自己刚刚这个举动可谓是大方至极。她将扇子稍稍向下移了两分，眼神越过达米安直到他的身后，那里是原本应该是乔纳森的位置。

她自认为发出善意的提醒，“你的仆人跑了，用我帮你清理掉吗？”

正在偷跑的乔纳森:我拿你当朋友，你拿我当仆人？

达米安：不，事实上是一种人形交通工具外加总是让我善后的打手。

风水轮流转，达米安初次到韦恩家把潘尼沃斯当成仆人那天，可从没想过这个词能还能用回到自己身上，他严肃道，“他不是我的仆人，他是我的朋友。”

安西娅原本的动作一滞，扇子啪的一声合上复又被打开，淡淡的来了句，“好吧。我觉得我们不需要朋友这种东西。但我不像我哥哥，如果你喜欢也不是不可以。”

“但看上去我们的宠物好像要去追赶他了。”

默默记下对方嘴里还有一个哥哥，达米安回道，“他能自己应付。至于宠物……”达米安停顿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差点被对方带偏，竟然真的有想父亲会不会同意自己养鳄鱼这件事。

蝙蝠侠：....…

要不你去阿卡姆疯人院养吧。

达米安轻咳一声，试图用解释让话题回到正轨，“韦伦·琼斯不是真正的鳄鱼，他本质上还是人类，变成鳄鱼只是因为他换上了一种返祖病。”

“好叭。”安西娅拉长着声音，听着到有几分撒娇的意味在里面，“真可惜，我还以为他能像三毛一样看家呢。本来还想解剖一下它的呢。”

听她的话来说，三毛大概是一条狗的名字。

但——让杀手鳄学着这条所谓的三毛，蹲在韦恩庄园的门前看家？

那画面一时间就连达米安也没法想象。

他伸出一只手按在太阳穴上，突然有点明白潘尼沃斯为什么总是头疼了。

“你还好吗？”

一只手悄悄的抵在他的胸膛上。

“只是有点头疼，让我们赶快...”解决这件事然后回家，达米安后面的话没在说出来，他低下头绿色的眼睛木楞的盯着，与自己不过一鼻之息的安西娅。

他，达米安·韦恩，蝙蝠侠与刺客之子，最强罗宾，竟然会没注意到对方在什么时候如此的靠近自己。

是她的特殊能力吗？除了乔纳森对他说的她的手会变形外，她还有什么能力？

一时间达米安预想了很多，但除此之外隐藏在这些想法之下的，还有一个令他也始料未及。

他习惯了对方的存在，他习惯了一个只出现在自己梦中的女人存在。

这根本不可能，这不应该!

即使——

他有过在梦境退去后，就算梦中女人面目不清也想要见到对方的想法。

“我亲爱的？”

“别这么叫我，我根本不认识你。”达米安推开对方的手后撤一步，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有些尖锐，他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微微侧开视线，嘴里胡乱解释道，“这只是一种谨慎，我觉得你的指甲里面有东西。”

达米安到没有说谎，他确实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好像是梦境后遗症一样，大脑神经不断提醒他，这样的事情在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发生过。

不过比起这种感觉，有一样东西更加吸引了他。

那是一个红色的、由多把三叉刀刃组成的纹身。

他一把拽下右手上的作战手套，握住安西娅的右臂，用大拇指不断摩擦着纹身所在的位置，直到女人右上臂的肌肉慢慢变得松软，白皙的肌肤在摩擦下开始变烫发红。

“这是真的。”达米安松开手喃喃道。

达米安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这个纹身。

他的母亲塔利亚，这纹身代表着他母亲在联盟的地位。

代表着他的母亲是刺客联盟的女主人。

那么如今这个纹身在她身上，也就证明了——

一个画面突然闪过达米安的脑海。

【昏暗的房间中。

穿着绿色长袍的男人将手中染着鲜血和颜料的针放在一旁自豪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恭喜你——联盟的新任女主人。”

黑发的女人——现在可以叫她安西娅了，安西娅满脸兴奋，“太完美了就像你一样。”她毫不余力的夸赞，随后弯腰不断亲吻对方。】

“当然，是你亲自给我纹上的。”安西娅红着脸扑进达米安怀里，她抬起头亲吻对方的下巴，只有她自己知道当她自己一个人上一秒还在期待婚礼现场，下一秒却独自一人醒来的感受，到底是有多么的‘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