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他回到网球场的时候, 栗山凉子已经回家了。

自然也没看到把身份换回去之后她的反应。

仁王雅治扫了一眼大字状瘫在床上吹空调的学弟，正想套话, 切原赤也倒是先抱怨起来。

“可惜学姐走得太早了, 不然就能看到我和部长的比赛了……”

仁王雅治笑了笑，吐槽道：“看你被幸村打趴？”

“才不是！”切原赤也睁开眼，怒视着这个讨厌鬼学长：“学姐晚点走就能看到天使化了。”

想着，他又鼓起脸嘟囔道：“看到我这么厉害，学姐说不定就会对网球更感兴趣了！”

仁王雅治摆弄游戏机的手微顿：“你下午找她的时候，她没有看到天使化吗？”

“学姐根本就不想看！”提起这个, 切原赤也突然想起来自己又被仁王雅治骗了一次的事情：“仁王学长你又骗我！”

“我就知道, 学姐怎么可能对网球有兴趣……”

之前他们提了好多次想让栗山学姐来看比赛, 学姐都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

网球和游戏对切原赤也来说都是很重要、很喜欢的东西。

虽然栗山凉子已经和他有游戏这个共同爱好了。但他还想让喜欢的学姐也喜欢上他最爱的网球。

好不容易他以为有点苗头，结果又是仁王雅治在整人。

切原赤也控诉的眼神扎在仁王雅治身上，仁王雅治微微皱眉。

“我这次可没有骗你。”

明明是栗山凉子亲口对他说想看天使化的。

仁王雅治忽然意识到什么：“你去的时候，她不想看了？”

“对啊……我求她看看她都不看呢。”

切原赤也还想继续复盘学姐拒绝他时的冷漠又反常的模样，哪知道坐在床边的学长霍地站起身。

“咦？仁王学长你要回去了吗？”

仁王雅治摆了摆手，头也不回：“恩，拜。”

切原赤也也摆了摆手，目光落在床边的一角：“学长？游戏机被你落下了——”

*

分家这边因为没什么人住，宅邸里只有一个司机。

赤司征十郎今天要去洛山高中看看，栗山凉子要去体育馆。两个人出门的时间差不多，管家协调了一下，变成了两人一同出门。

栗山凉子偷偷瞄了一眼身侧的红发少年。

他本来在闭目养神，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缓缓睁开眼：“怎么了？”

栗山凉子连忙摇头：“没什么。”

“对不起我打扰到你休息了！”

赤司征十郎对她诚惶诚恐的态度有些头疼：“没有，我只是想让眼睛放松一下。”

听完他的解释，女生虽然应了一声，但仍旧小心翼翼缩在角落里。

他听凤诗织提起过，这位表姐很怕生，不过最近已经好了不少。

来京都之后，和家里的管家佣人熟悉起来也没有以前那么困难了。

可是……

想了想之后好多天还要在同住一个屋檐下，赤司征十郎委婉说道：“你不用这么紧张。”

“我、我没有。”栗山凉子梗着脖子说道。

她也的确说不上是紧张。

她现在只是有点担心。

万一现在和颜悦色的表弟又变成昨天篮球场碰到的那个冷酷模样，在车厢这种封闭的空间里，她要怎么样才能和对方保持最远距离。

结果就不自觉地缩在角落里了。

栗山凉子看到赤司征十郎眼中有着淡淡的疑惑，想了想，谨慎问道：“赤司君是篮球部的？”

“叫征十郎就可以了。”赤司征十郎点头答道：“恩。”

“你是不是也有什么绝招，能让自己性格……变化……”

赤司征十郎诧异的眼神太显眼，栗山凉子说着说着就磕巴起来。

“不会吗？”栗山凉子不死心问。

如果不是像切原赤也以前的恶魔化一样，进入了状态后就会失去理智，性格也会暴躁很多。她很难想出还有什么原因能让一个人平时和打球时完全不一样。

“当然不会。”

赤司征十郎用握拳的手微微挡住唇边的笑意：“你说的那种绝招，恐怕只有漫画里会出现。”

“……”

栗山凉子瘪了瘪嘴。

没有哦。

她学弟就会！还能改变肤色和发色呢！

虽然栗山凉子还没有亲眼看到过，但听丸井文太他们说得那么逼真，肯定不是在骗她。

她昨天顺便问了一下，听说和幸村精市打球会失去五感，还能产生幻觉。

她之前还见过丸井打出的网球在球网上平稳地滚了一长段，还有柳生比吕士打出的球像是一道光束……

原来不是所有的运动少年都能有那种浮夸又特别的绝招啊。

栗山凉子站在球场边，看着胡狼桑原朴实无华又无懈可击地将对方打过来的每一个球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