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说不是叫自己的名字，而是一个称呼。

“杰的青梅竹马？”

不破夜凉眼眸微动，她抬起身子转过头，看见了一位带着墨镜的银发少年。

是夏油杰的挚友，叫五条悟的特级咒术师。

五条悟用食指抵住自己鼻梁上的墨镜，然后不破夜凉看到了一双非常干净的苍蓝色眸子。

总觉得这双眼眸不属于这个人间。

她想到来自夏油杰对五条悟实力的感叹，这就是咒术界绝对力量的瞳孔吗？

五条悟挪开墨镜并不是想展露自己的眼眸多么好看，他只是想在这个少女身上找寻到夏油杰的咒力残秽。

虽然带着墨镜这么近的距离也可以感受到，但五条悟却偏偏要推开墨镜。

巨大的信息量通过那双「六眼」涌入五条悟的脑子里，可偏偏没有夏油杰的信息。

不破夜凉很平静，她知道五条悟找自己是为了谁。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你见过杰吗。”

“你指的什么时候？”

不破夜凉回答的非常干脆，还带着一丝疑惑。

五条悟听了以后露出一丝苦笑，不破夜凉总觉得这个表情并不适合他。

夏油杰描述过，自己的挚友是自由又自大的。

可是他也会因为夏油杰的事情，露出这样的表情，也许是还没有从冲击中走出来了。

“你既然去咒术高专找过杰，也应该知道他的身份，杰他……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从咒术高专离开了。”

很委婉的解释，似乎在夏油杰昔日旧识面前尽可能的保留形象。

一些不好的事情？比如杀了上百个人。

不破夜凉第一次觉得，这个有些张扬的银发少年，比自己想的更加心软。

“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夏油反正老躲着我。”

不破夜凉的表情实在太自然，还带着少女老是被拒绝的赌气。

五条悟以为不破夜凉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咒术界的事情好像也没必要和普通人说。

夏油杰离开后，五条悟想不明白自己的挚友为什么会突然情绪大变，甚至连理念都崩溃。

五条悟没有指望这个少女知道夏油杰的行踪，因为自己都无法追踪。

他记得这个叫不破夜凉的少女和夏油杰从小学都相识了。

是不是因为自己从高专才认识夏油杰，所以对他不是真正的了解？

“能聊聊吗，关于杰。”

不破夜凉看着面前的少年重新把墨镜带了回去，就仿佛他已经扫描了自己身上没有夏油杰的痕迹。

套话还是要求得到行踪第一时间汇报？

不破夜凉想的东西都很现实。

“没什么好聊的。”

“你从小学就喜欢杰，一定有你的道理吧。”

“哈？？？”

“我只是想知道，曾经的杰是什么样子。”

如果面前这位咒术界的最强有尾巴，此时此刻一定是耷拉的。

不过你哪里来的结论？她和夏油杰在咒术高专扮演青梅竹马扮演的太好了吗？

而且鬼才知道夏油杰曾经是什么样子。

“抱歉，我不是很想聊他，因为已经决定和他划清界限了。”

不破夜凉扶住车门，准备坐进去不再搭理这个少年。

五条悟却陡然提高了音量。

“杰可能会死，你也不在意吗？”

不破夜凉叹息一声，这让人怎么演，如果再表现得无动于衷，也太可疑了吧。

面前的少年看起来也不像傻瓜。

于是不破夜凉啪——的合上了门。

“去咖啡馆坐坐吧。”

两人步行来到距离学校不远处的咖啡馆，富泽天明小心翼翼的驱车跟随着。

他知道这个银发少年是咒术界大名鼎鼎的「六眼」，不会对自家小姐做什么。

咖啡馆是居民的一户建私人改建，有种昭和时代的味道，与年轻人有些格格不入。

但两人踏入却非常融洽，可能是他们的气氛有些低迷。

店内很安静，另一对客人是中年男人，看起来在讨论工作。

不破夜凉并没有率先说话，她怕暴露，也需要更多时间去应付。

没想到五条悟第一个问题就有点离谱。

“杰小学开始就很擅长打架吗？”

套话？

“还行。”

“噢，那你怎么看上杰的，因为脸？”

“……”

不破夜凉看着面前撑着脸望向窗外的少年，她真是弄不清这人想什么，天马行空。

夏油杰也是这样，这大概就是物以类聚。

“夏油从小学开始就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大概是因为这一点。”

听到这话的五条悟将头转了回来，不破夜凉看到他唇边的笑意。

“是啊，杰有时候会故作成熟，实际上也是个幼稚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