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马涅望向他，装作无辜的样子。

“如果你是说要给活物用魔法脱皮……或许，脱一张完整的皮的话，”克鲁姆冷漠地说，“我觉得用一张没有弹性的苹果皮，对你的咒语，毫无裨益。”

在德姆斯特朗，残忍，是魔法的一部分。他们见过在厉火中惨叫、最终真正死去的鬼魂，被失败魔药折磨得瘦骨嶙峋的猫，喂养魔鬼藤的刚割下来的血淋淋的耳朵……

“我碰巧见过一张人皮唐卡，黑市罕见的特级违禁品，”克鲁姆大口咬着苹果，就像平常聊天一样，面不改色，“就像一件麻瓜的长袖T恤一样，脖子、手腕、裆部，连成了一张完整的人皮。”

他继续说着：“唐卡，就是西藏——你晓得，中国的雪域高原——藏传佛教会画的一种便携的佛像。人皮唐卡具有特殊的魔力，一旦穿上这张人皮……”

“别说了。”马涅面带不忍，她感觉不是滋味，感觉再也没法好好用这个咒语了。这符合她对这个咒语衍伸的设想，但……人皮……走得太远了。

她以前看神奇生物的时候，知道了西藏的雪人，高大，神秘，但是不知道唐卡，也不知道人皮唐卡……是谁的皮被剥下来了……可能是奴隶，可能是信徒……

“但是，脱皮咒，毕竟只是削死物的皮，”克鲁姆起身，把苹果核丢进垃圾桶，用干净的手环住马涅的头，细声安慰她，“还不至于发展成扒人皮。所以，脱皮咒并不残忍，好吗？小玛？”

马涅脑袋贴着克鲁姆的腰，艰难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那想用魔法剥虾壳的时候呢？”

这是她刚开始最想做的，用魔法来剥壳——活虾或者烧好的虾？所以勉强和活物，沾一点边？现在克鲁姆的话有点吓到她了。

“你想吃什么虾，我来给你剥！”

马涅被逗笑了，露出了甜甜的虎牙：“龙虾！”

那天晚上马涅就吃到了鲜美的龙虾肉，壳处理干净的那种。但她没想到的是数天后的一大早，卡卡洛夫教授把她叫到办公室里，捻着小胡子，告诉她第一场的考试内容是龙。

“龙！？”

“是的！火龙！”在黑湖边慢跑的马涅擦了擦汗，和一起锻炼的克鲁姆说。

“卡卡洛夫教授也起得太早了。”克鲁姆呼吸均匀，但同样出了些汗，“我以为他这个点不会醒呢？”

“可能还没来得及睡吧？”马涅理解地点点头，只是日理万机的卡卡洛夫，也没想到裁判能不能透题。

“龙有很多种……”克鲁姆思考迅速，他读过相关的书，“但有一种处理办法，如果你想对付它的话——眼疾咒。”

他补充：“庞然大物，力大无比，还会喷火，鳞片把它严严实实地保护起来，而且还有强大的魔力。十几个巫师一起施昏睡咒，它才可能倒下！”

“我听我妈说，古灵阁下面有龙，是真的吗？”

“应该是的。我记得保加利亚古灵阁的门口，就有龙的雕塑，总不可能无中生有吧？”

“可惜了，没有见过。只有贵客才能在那里拥有一席之地吧。”马涅啧啧称奇，她开始好奇一条会飞的力大无比的龙，怎么就屈居古灵阁地下的弹丸之地了。

马涅抚摸着魔杖，心中倒是有了一套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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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猜猜抽到了哪一条龙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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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比赛的帐篷里，勇士们的面色都很苍白。

芙蓉坐在角落里的凳子上，看上去病恹恹的，没有平日里的容光焕发，身周的光似乎都黯淡了一点。塞德里克来回踱步，像是焦急等待妻子生产的老父亲。同手同脚走路的哈利更是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

马涅甚至都没有用魔法柔顺那头金发，只是匆匆扎起。

她现在甚至有种魁地奇世界杯正选球远，马上就要上场的感觉。她听见场地外喧闹的观众的声音，手都感觉握不住魔杖，紧张得抖腿。

卢多·巴格曼穿着黄蜂队的旧队袍，面色红润，蹦蹦跳跳地模样像极了大头娃娃。他讲解着：“啊！观众聚集后，你们得从这个袋子里挑出你们即将面对的东西的模型……小玩意儿，但是种类都不大一样。哦，对了，还有件事……你们的任务是拾取金蛋！”

帐篷外，观众们高声欢笑的打闹声，脚步声，听得哈利胃里翻江倒海。马涅怕这个绿脸的小伙子一会就会吐出来。

巴格曼解开紫色的小绸布袋，两位女士优先挑选。

芙蓉从袋子里掏出了一个小巧的龙的模型，是脖子上挂着2号码牌的威尔士绿龙。

而马涅慢吞吞地把手从袋子中抽出时，鲜红中国火球从她的掌心探出了脑袋。她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继续抖腿。现在感觉有点牙酸了，甚至没有注意到巴格曼出了帐篷，还带走了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