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鼎之抿唇，也握住了琼楼月：“东君，你终于……站在我的对立面了，是吗？”

百里东君颤抖着：“云哥，回头吧。”

叶鼎之笑着摇摇头：“东君，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你觉得，我还能回头了吗？”

百里东君举起剑：“那就……开战吧。”

叶鼎之举起琼楼月，手腕翻出漂亮的剑花，朝百里东君袭去，两个人剑对在一起的一瞬间，周围光亮胜过阳光，激起了巨大的气浪，所有人都被吹得挡住脸。

所有人再次看清百里东君和叶鼎之的时候，百里东君的不染尘断了。

百里东君的神识陷入了遐想。

他看到了很多人，死去的雷梦杀，他的父母，他的爷爷，最后停留下来的，是刚刚死去的莫离。

“小离儿！”百里东君走过去想摸一下莫离的脸，手却径直从她的脸庞穿过。

“百里哥，我只是你的幻想。”莫离勾起唇角。

百里东君微笑着靠近几步：“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百里哥，世间有为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我和雷梦杀的道是守护北离，守护苍生。”莫离笑着看向百里东君，“百里哥，那你呢，你的道呢？”

百里东君愣住。

道？

他的，道？

百里东君面前闪过无数的画面，叶羽和叶夫人身死，莫如榭和莫夫人身死，太安帝冰冷的眼神，萧燮冷笑着的样子。他脑中充斥着莫离和叶鼎之的哭喊，充斥着爷爷的叹息，充斥着叶鼎之的“我不想再失去了”。

百里东君睁开眼睛。

莫离依然言笑晏晏地看着他。

“我要世间一切黑暗，终将破晓，一切正义，压过邪恶。”百里东君眼中满是坚定。

“那就去吧。”莫离笑着，转身离开。

百里东君的神识脱离遐想，猛地睁开眼睛，就看见叶鼎之往高台上走，喊住他：“云哥，我还没输！”

叶鼎之回头，看着百里东君倔强的眼神，莫名觉得可爱：“可是你的剑已经断了。”

“我找到了我的道，大道未成，我还活着，那就算是我没有输。”百里东君满眼都是倔强，“我要世间一切黑暗，终将破晓，一切正义，压过邪恶。”

叶鼎之勾起唇角。

看来百里东君真的成长了，找到了为之努力的目标，他，越来越好了。

百里东君站起身，内力充斥在两个人周围，伸出手，以指为剑尖，身为剑身，腿为剑柄，朝叶鼎之袭去。

叶鼎之迅速出剑，在刺眼的亮光过后，两个人僵持在原地。

叶鼎之笑了起来。

“谁赢了？”司徒雪侧头看向姬若风。

“应当是打成了平手……”姬若风看到叶鼎之的笑顿住，又仔细看了一眼两个人，看到了叶鼎之手腕渗出的血迹，“不，不是平局，百里东君胜了半招。”

叶鼎之笑得很灿烂，和年少时的他一模一样，眼睛弯起的弧度，露出的牙齿，等比放大。

“云哥，我赢了。”百里东君松了一口气。

叶鼎之嘴角的笑意放大：“东君真厉害，都能赢云哥了。”

百里东君勾起唇角，看向对面的叶鼎之，却突然看到了叶鼎之状态不太对，往前几步：“云哥！”

叶鼎之还要说什么，却还没张开嘴就向后倒去，百里东君大跨步上前接住他，搂着他的腰：“云哥！”

琼楼月掉在地上，百里东君俯身捡起琼楼月，回头看了一眼萧若风：“对不起了小师兄，让我自私一次。”话落，拎着叶鼎之的衣领就跑。

“给我放箭，拦住他们！”萧若瑾气急败坏，却没有人动。

萧若风冷哼：“你以为你在命令谁的人。”

萧若瑾闭上嘴。

第76章 【我的命，就这样，还给天下吧】

百里东君把叶鼎之带走，玥瑶在外驾车接应，这件事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第二日，一封接着一封的折子递上来，萧若风被烦的头疼。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姬若风站在萧若风的一侧，蹙着眉头。

“唉……”萧若风叹气，“鼎之确实害了很多人，我……我没办法替北离的百姓原谅他。”

姬若风点点头。

“你带人走一趟吧，把鼎之带回来，关一段时间，等到时候找个借口大赦天下再把他放出来就好了。”萧若风侧头看向百里东君，拍了拍他的肩膀，“莫要伤了他，他是离儿最后一个亲人了。”

姬若风点点头：“放心。”

……

彼时，百里东君三人已经走到了夏口附近，天色渐晚，百里东君生了火，靠着树桩睡得安稳，玥瑶还在疑惑，百里东君今日怎么睡得这么熟，她醒了他都不知道，就看见叶鼎之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