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 [清穿+红楼]大清富贵闲人(147)
“只不过前些年的帐我这些日子令平儿也好生算了,这些年来,库中竟也没攒下多少银子,不过就是寅吃卯粮罢了,您说的紧紧手过日子,我又何曾没想过,但才在下人中立些规矩,那些丫鬟婆子都将我骂成什么样了,只能绞尽脑汁地谋些银子。”
贾母知晓,王熙凤说得确实是贾府如今存在的问题,但攀扯上她的两个儿子,她更不乐意,对王熙凤更加不满。
这份不满,被王熙凤看得清楚,但她既然选择这般说,自是留有后手,她擦着脸上的泪,抽噎着说道:“就说刚刚,您将我叫来之前,我刚收到信,薛家的表妹过了选秀,入了宫中成了公主伴读,都是一家子亲戚,按理说我们也该送份礼过去,我刚吩咐着人去开库房,取些银子和摆件,好让您过目了给薛家送过去,转背里那些婆子们就嚼舌根,说我要将贾家搬空到王家去,天地良心,我若有此想法,只叫我五雷轰顶。”
王熙凤的赌咒发誓没让贾母动容,但话中的意思,却让贾母不得不深思。
贾史王薛四家,同气连枝,姻亲牵缠,可称得上是同进退,薛家的女儿选秀入了宫中,虽说是公主伴读,未尝不会有更大的造化,不能轻慢了去。
薛家再如何富贵,也不过是皇商,贾家以前并看不上这份出身,四大家族中唯有贾家与薛家未曾联姻,两家此事要搭上关系,还得从王家绕一圈。
如此情况,却不能苛责对王家的女儿。
贾母迅速将其中利害想明白,她狠狠地拍着椅子,喘着粗气:“谁给那些人天大的胆子,居然敢编排起主子,你是个精明人,怎地这时候又慈悲起来,找个为首的,绑起来打一顿,看谁还敢胡咧咧。”
王熙凤心头一喜,知晓贾母这是要将这事揭过:“还是老太太对我好。”
“我也不白得你这句话,”贾母皱着眉,她有心放过王熙凤,却也不能让她继续这么折腾:“大老爷那边,我晚些时候派人去好生说说,都多大的人了,也不懂得惜福养身的理,至于其他地儿,我们府中对下人还是太纵着了,也是时候立立规矩。”
“正好水月庵出了那么大的丑事,再去那儿供奉,置我们家颜面于何处,就将那份银子停了,正好娘娘省亲要在家里修个道观,另请高人主持,水月庵里若是有那等心思干净的,就让她们进庵里清修,也算赎罪,其他人便和静虚一道赶走,是福是祸,都是她们的运道。”
贾母边说,王熙凤边盘算,算出来一年能省不少些银钱,当即便将贾母的腿搂地更紧:“还是老祖宗您心疼我。”
“只一点,”贾母弯下腰,眼中如同淬冰:“你之前那些毛病,都得改了,再有下次,我必不饶你。”
王熙凤一哆嗦,连连点头:“老祖宗,我再也不敢了。”
不知过了多久,贾母才缓缓点了点头,将鸳鸯唤来,服侍王熙凤梳洗,王熙凤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松了,她拖着虚软地腿,慢吞吞往外走去,鸳鸯不动声色地使劲将她扶住,这才顺利走开。
贾母年岁也上来了,这一日精神耗费颇多,等王熙凤收拾齐整了,她深感疲乏,不再训话让王熙凤离开。
等回到自己的院子,王熙凤才觉着整个后背冰凉凉,汗涔涔的,被夏日的风一吹,衣裳黏黏地贴在身上,更是难受,受了好一番惊吓。
她望着跟在身后的净虚,深恨她行事不谨慎,眉头皱得死紧,厌恶地吩咐:“快将这攀扯主子的淫尼打一顿拖出去。”
迎上来的丫鬟婆子面面相觑,不敢动手,平儿连忙上前,笑着劝道:“奶奶热了吧,茶已经泡好了,先喝口茶歇歇,如何一回来就喊打喊杀的。”
王熙凤正是心头火盛的时候,她秀眉倒竖:“你这蹄子,在这儿充什么好人?”
平儿一怔,泪珠儿在眼中直打转,王熙凤却顾不上她,只怒喝道:“我的话你们都不听了?”随手一指:“你,过来。”
那被指中的粗使婆子一溜烟跑来,瞬间便将净虚按在地上,拿起棍子打了起来。
净虚被堵着嘴,连喊都喊不出来,王熙凤心头那团火才算撒了出来。
荣国府的喊打喊杀,仍在园子里避暑的黛玉与胤祺全然不知,将净虚送过去后,黛玉自觉已经做了一切能做的,之后事情如何发展,她并不关心,只伴随着清风明月,感受着鸟语花香,偶尔将刘姥姥召唤进来,说些新鲜事,一天天的便这么过去了。
悠长夏日,格外漫长,园子里比京中凉快,但还是炎热,黛玉懒洋洋地靠着竹夫人,拿着本诗集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随意地打发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