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小瞧蒂米记仇的程度，她从琼斯出事起就盯着游戏系统和猫头鹰法庭，不管是暗中观察还是思索计划一二三四，都从未停止。

按照蒂米的推测，系统需要从她玩游戏的状态下获得某种重要的东西，这种重要程度大过读档，或者说时间倒流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蒂米甚至阴暗地想，黑面具被杀死也只是一种幻觉，实际上系统根本不想付出时间倒流的代价，所以黑面具根本没有死，只是为了让她更相信一切就是游戏而进行设置，等到蒂米真要读档了上强度了，系统又玩不起了。

至于所有关于蝙蝠、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的疑问——蒂米根据一贯的故事套路，脑子突然闪光。

会不会蝙蝠是哥谭的标志，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就是故事主角，智能系统希望她玩游戏并靠近主角达到某种目的！

蒂米让露西把自己扶起来，身体的每一处都传来隐隐的疼痛。

由露西把她小心翼翼地安置在病床上，把手机放到病床边的支架上，而蒂米自己把手慢慢地放到桌子上，固定好姿势，用手指翻动屏幕。

来自杰克、詹姆斯等人的信息不断发布过来，蒂米不断翻阅，偶尔让露西给她支起手机打电话。

为了补足计划的不足，蒂米实时接受行动进度，也在发现不对时及时调整。

但电话和信息也不能控制的部分，蒂米就交给天意，毕竟她都是这个状态了。

直到杰克发来蝙蝠侠出现的信息，蒂米让露西给她拨通了布鲁斯的电话。

“嘟——”

铃声响了很久很久，露西举着手机的手都有点发麻了。

她装作自然地看向蒂米，等待她的下一步指令，实则在看蒂米的表情来判断蒂米对布鲁斯韦恩的态度，而这影响了她以后对布鲁斯韦恩的态度。

蒂米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

也许是因为受伤，脸色苍白，唇色浅淡，看上去有些脆弱；也许是因为面部折叠度高，高眉弓高鼻梁，眉眼过于深邃，就算在光下，眼睛处也一团淡淡的阴影，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阴影，显得格外忧郁和难过……

露西攥紧拳头，该死的花花公子，打了这么多电话给市长女士怎么关键时候，蒂米女士打回去就不接了？

“市长女士……”

露西想要说什么。

蒂米却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样，目光移过来，无声地拒绝。

她并不需要同情和安慰，甚至说她对此早有预感，在拨打电话前就预料到会是无人接听的情况。

她抬起手，想说些什么，露西突然捧起又响起来的手机，高兴地对蒂米说：“是布鲁斯韦恩拨打回来了，市长女士！”

在蒂米的默许下她点了接通，把手机放到蒂米面前的桌子上。

“蒂米女士是吗？这里是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

蒂米叹了口气，慢吞吞地说：“阿福你好，这里是蒂米梅尔，我想找布鲁斯。”

那头阿福话语匀速，不急不忙，声调优雅：“布鲁斯老爷看到了文章和新闻所以对蒂米女士很担心。”

“我还好，只是没有来得及回电话，到现在才能拨回电话给布鲁斯，布鲁斯他在吗？我……咳咳。”

蒂米还想说这么，突然喉咙发痒，咳嗽起来，咳得全身都痛，脑瓜子一抽一抽的。

阿福快速出声教蒂米怎么缓解，按照他的指示，蒂米喝了一杯蜂蜜柠檬水，按了按摩，果然止住没完没了的咳嗽，喉咙舒服很多。

“万分感谢，阿福，你是最好的。”蒂米实在喜欢阿福，他的优点根本数不完！

阿福轻轻笑了，说能够帮助到蒂米就是最大的荣幸，人慈善得像蒂米的长辈。

“布鲁斯老爷把手机落下了，他现在——应该是因为左脚绊右脚，把自己摔进了医院。虽然不严重，但是行动不便，我正准备给他送去手机。”

左脚绊右脚？

蒂米干笑两声，有些词穷地张张嘴没说出话来，最终干巴巴地说：“哦，这真是一个糟糕的消息。”

阿福笑了一下：“虽然很不想影响布鲁斯老爷在蒂米女士心目中的印象，但是我确实得说，布鲁斯老爷偶尔会出现一些叫人哭笑不得的意外。”

“比如左脚绊右脚把自己送进医院？”

阿福神秘地说：“也许吧，更多的事情可能需要蒂米女士自己去问布鲁斯老爷。”

在蒂米听不到的地方化身蝙蝠侠的布鲁斯疯狂向阿福发出拒绝、制止和抱怨的声音，即便他心知对方是想让自己和蒂米女士真正走到一起而尽可能撮合他们。

“哦！阿福，你不能……哦不！”

但显然，他并没能阻止得了自己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