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同人)云之羽【暮时正远】暮时正远(11)
“少主和前执刃昨夜遇害了。”
“什么?”我大惊。
那可真是……
我想起来,昨晚昏睡前看到羽宫放出的白色天灯,想必那就是执刃和宫唤羽身死的信号。
宫门两大领头人一夜之间遇害身亡,事情怎么会发生得如此突然?
难不成上官浅和云为衫昨晚有什么行动?
从一进宫门开始,所有人都因为无锋刺客的事受尽苦楚。云为衫上官浅二人是除我和郑南衣以外唯二会武功的女子,新娘会武本就奇怪,更何况无锋正是藏在新娘团里的。
宫子羽说,新娘里混进了一个刺客,如果无锋够聪明,那么他们不会放过宫门选新娘的机会,只派出一个刺客。
宫门里的刺客,或许不止郑南衣一个。
我在心中纠结要不要把她俩供出来。
“现在可不是吊唁的时候。”
那小毒物打断了我的沉思,伸出长臂,一把将我藏在被褥中的手拉出来,拨开遮住手腕的月白色茧绸,给我诊脉。
“徴公子这是?”
“不想死就噤声。”
“……”
我望向一旁一直皱着眉头的金繁和姜离离,他们看出了我的慌乱。
“玉暮,你别怕,徴公子在为你检查病因呢。”
“病因?我有什么病?风寒早就好了,小毒唔噢不是,徴公子,你给我的药十分管用,喝了一副病就完全好了。”
宫远徴无言瞥了我一眼,满脸严肃,放在我手腕上的双指滚烫。
我们之间隔得近,他侧对着窗外的秋光,目光下视,我能看清他时不时煽动深而密的睫毛,以至于恍惚间以为鼻间好闻的药香是从我床榻上发出来的。
若我真成了少主夫人,他还得唤我一声嫂嫂,想想就兴奋。
可惜,世事无常。
噢当然,拒绝包办婚姻,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过以执刃和少主亡故为代价,牺牲未免太大了。
我本来还想做个假死之术逃回兰陵城,结果未婚夫第二天就死了。谋事在人,好在我从不信什么因果论命途说。
宫远徴过了许久收回手,顺便把我头顶的银针撤掉了。
他正身:
“来人,把她移到医馆去。”
“嗯?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可我最近分明过得十分禁欲……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看看你的脸!”
宫远徴朝我扔来了一面铜镜,我悻悻地捡起来,往里看自己的模样——
本来精致白皙的脸上,少说有一半都泛起了红疹子,光线昏暗,黑发挡住我半张脸,乍一看还以为是缃叶讲过的故事里那个死不瞑目的女鬼。
我差点被自己吓哭了。
“胆子这么小,还敢跟我耍贫……”宫远徴看不下去这种场面,一边拉我起身,一把自己的黑色氅袍搭在我身上。
“毒不算重,还不至于马上就死了,少哭哭啼啼。”
“我谢谢你……”
“你又得罪谁了?”
“我没跟什么人结怨啊。”
“那谁给你下的毒?闯到鬼了?”他藐视地说。
“你才闯鬼了。”我大着胆子噎回去,宫远徴破天荒没有变脸。
“那你昨日都吃了些什么?”
“……昨夜我郁气上涌,进食很少,且吃食都是嬷嬷统一准备的,与平时别的姐妹们吃的都并无不同。”
“有没有人单独给你带食物过来?”
“嗯,有的,上官姑娘昨夜找我吃茶,云姑娘也在。”我实话实说。
宫远徴沉吟片刻,开口问:
“没别人了?”
“没有了。”
他眉头紧锁:“上官浅那里没发现什么问题,云为衫今早在她那里……休整。”
他好像说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眼神飘忽地看了我一眼,轻咳一声,然后说:
“把衣服穿好,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嗯?我这不挺好的?”
他不语。
脸上的红疹子直发痒,但好在意识是清醒的,走动起来还比较顺利。
金繁一开始百般阻挠宫远徴带我去医馆,因为宫门医馆向来都是徴宫管辖的,进了那地方,就相当于进了徴宫。
金繁人真好,他担心我一个弱女子被那小毒物严刑拷打呢……
……
医馆我前不久刚来过,虽说路还不太熟,但馆内大致的陈设我还是记得一二。
宫远徴给我安排了一间靠近医馆的侧房,那里虽然布置简单,却胜在清净。
“上官浅说云为衫从昨晚到今早都在她房中疗伤,她们二人十分可疑,但又的确找不到任何证据。”
宫远徴自顾自地在一旁分析,面前煎着一壶黑漆漆的药汤。
“你与云为衫中的毒有所不同,她只不过起了红疹,你心火燥,四肢却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