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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之羽同人)云之羽【暮时正远】暮时正远(19)

作者:我不叫卫 阅读记录

脩德行义。

进入殿内时,几位长老已经在殿上坐好了,正中的那个位置空无人坐,我猜那是从前老执刃的位置。

殿下只站着一名男子,身形挺拔,墨发一丝不苟地竖起来,剑眉严目,一脸重色,我进门时,他头也不转地睨了我一眼。

殿上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启口问:“你是,萧家玉暮?”

我只好低眉:“正是。”

“远徴弟弟应该把事情都告诉你了吧。”那男子站在我身前不远处,开口时一身睥睨之气更甚了。

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角公子指的是何事?”

“承你祖父遗愿,留在宫门的事。”

“徴公子已知会过我了。”

他不语。

少时我曾跟母亲回过她大赋城娘家省亲,正逢宫尚角到那儿办家族事务。

那时的宫尚角尚且年轻,人群之中,高大的骏马乌云踏雪,他一身黑袍跨于马上,剑眉微蹙,面色冷峻。扬手挥鞭,长队人马肃然前行,身后队伍中树起的旗帜上赫然绣着一个大大的“宫”字。

当时我还不知道宫家在陆中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只觉得,这世上如眼前人一般的男子,应当通通是天爷眷顾的宠儿才对。

然后我来到了这里,知道了他其实和宫远徴一样,都是彼此相依为命的普通人罢了。

宫远徴在我面前从来都不掩饰自己对他那哥哥的崇拜,可他口中的宫尚角越是强大,我越觉得可怕。

人之一生,能忍难忍之苦,行难行之事,名扬陆中,支撑他的非爱之切,就是恨之深。

与宫尚角对话,就像一个饱经风霜的智者,在参透你每一寸思想,还不肯给你喘息和掩饰的机会。

他天生就有领导者的气质。

宫尚角缓缓转身看我:“既然你已经决定留在宫门,并且将来会成为宫家的一份子,那就要守宫家的规矩。”

我恭敬道:“这是自然。”

他背手,冷声说:“你知道宫家第一条规矩是什么吗。”

“玉暮愚钝,不知。”

闻言,宫尚角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纸信笺,一步步走到我面前。

“宫家第一条族规,是相互提携,勿存二心。”

他将那信笺递到我手上,示意我打开看看,我在拿到它的那一刻就意识到,今天麻烦可大了。

“角,角公子,这是我的信。”

宫尚角正声:“说说吧,写的什么。”

我咽了口唾沫:“是寄回兰陵城的家书,我让家里人不用担心我。”

我在心中祈祷角公子没有看到“角公子怎会容你这般肖想”“我在那小毒物身边寄人篱下”一类嚣张字眼,要是角公子心胸稍微狭窄一点,那么接下来我在宫门没好日子可过了。

在无锋刺客郑南衣被抓之后,新娘就被告知不允许私自出宫门,也不许私传外信,就算我写的东西无伤大雅,也免不了被宫家人怀疑。

“只是让家里人不必担心而已吗。”他的语气像是揣着答案在问我。

瞒不了一点啊。

“我还提到了徴公子……”

“你怎么提他的。”

“我……”我叫他小毒物,我敢跟他说吗?

“哥哥!——”一声清朗的少年音传入大殿,他语气焦急,打断了我和角公子正在进行的谈话。

小毒物,在今日之前,我从未觉得你出现得如此及时过。

角公子一时分神:

“远徴弟弟?不是让你回徴宫休息吗,来这里做什么?”

“哥,我刚知道萧玉暮被长老叫过来问话了,刚才在殿外看到金复,便知你也在此。”

宫远徴瞄了我一眼,才想起要和座上的花雪月三位长老请安,做完之后,他再次往我这边看了一眼,凑近他哥耳边说:

“哥,这件事我还没有跟她说,你先别……”

宫尚角意味深长地看了宫远徴一眼,对我冷冷地说:“我今日叫萧二小姐来,不是因为你们两个的事。”

他从我手中将信笺抽走,拿给宫远徴看。

我口干舌燥,生怕小毒物因为我写的东西怒火中烧,然后把我绑去做药引子。他第一次见我时就想拿我喂他那些毒虺了!这小毒物心黑着呢。

宫尚角解释说:“今日午后,我发现你徴宫飞出一只信枭,便截了下来,没想到信竟然是萧二小姐的。”

一名长老说:“是啊,宫门送信用鸦,而不是枭。”

宫远徴犹豫地接过那封信,深深看着我的眼睛。

“你写的什么?”

我心虚:“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东西……”

他低头,脱下镶着金线的黑手套,将手里的信笺一点点展开,辫子上的小铃铛簌簌地响。

我看到他的表情从疑惑变得复杂,眉头越皱越深,直到最后舒了一口气,但眼里却含着若有若无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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