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同人)云之羽【暮时正远】暮时正远(33)
宫远徴见我话少起来,放下了手里的药勺:“你方才跟上官浅说了些什么?怎么回来就一直苦着张脸。”
“没什么啊。”
“不说?那我只好再添两个疗程了,这疗程越到后面啊,药越苦。”
我无奈:“好好,我告诉你。其实也没说些什么,不过是她和角公子之间的儿女情长罢了。”
他不屑:“我哥跟她能有什么儿女情长……”
“你还小,自是不懂。”
宫远徴头上冒火:“你怎么又提这个!都说了我开年就及冠了。”
“好好好不说了。”
“……”他脸色更不好了。
药汤咕噜咕噜响,壶嘴里时不时喷出一点浓密的白烟。
宫远徴坐在前窗整整熬了一个时辰的药,这中间我拿了一本缃叶昨晚压在枕头底下的话本子来看,她这一天不见踪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呐,把这个喝了。”
我接过了宫远徴递来的碗,一鼓作气喝完了里面黑黢黢的汤药,他见碗里空空如也,才从怀里掏出两颗沾上糖霜的黄梅干。
“好酸呐。”
他看我把脸皱成一团,忍笑说:“怕苦还怕酸,娇气。”
我白他一眼。
“你知道今天哥哥给我说了什么吗?”宫远徴语气神秘。
“什么?”
“他说宫子羽今天进了后山……”
“进了什么?”
“他进了后山,要通过三域试炼。”
“哇,好厉害呢。”
“你……”宫远徴被我的不在意气得不行,最后干脆坐在我榻上,跟我讲起了道理。
“你知不知道,后山之事都是宫门的绝密?”
“是吗,那你还告诉我羽公子去了后山?”
“那是因为我信你,所以希望你也可以信我。”
我明白了,他在点我。
“宫远徴,我的秘密以后会全部告诉你的。”
“现在不行?”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他失落地耷拉下脑袋,我见不得他软下来的样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你放心,我不会骗你的,与你一开始见面时就说过了,我不会说假话。”
“是是是,你不会说假话,只会打太极含糊其辞。”
“天爷呀,徴公子你怎么这么懂我?”
宫远徴轻嗤一声,从榻上坐了起来,将自己的袍衫整理妥当后,语气威胁说:“你最好不会骗我,不然我……”
“我知道我知道,不然徴大爷就要把我拉进蛇坑里做药引子啦。”我夸张地说。
“你——”他蹙眉,“你知道就好。”
冬时尚早,他颀长的玄色身影消失在了门外的冷风之中。
宫远徴,能保证不骗你,已经是我唯一尽力做到的事了。
第十五章 半月之毒,荧雪之耗
雾月苍寒,稀星暗淡。
天愈发冷了,我披上新做的大氅,戴上了兜帽才敢出门。
宫远徴今日晚出徴宫办事,言语中透露角公子与他同路。
我问缃叶他们此去所为何事,她说她也记不清了,大概是在宫子羽的身世上使坏吧。
他们兄弟二人怀疑宫子羽生父并非老执刃。正好,半月之蝇的药效也快发作了,我好趁此机会寻上官浅。
有了宫远徴选定新娘的身份,加之我与金复曾有些交集,进角宫还算比较容易。
上官浅房间安在二楼,至她门前时,我因为着急赶路,额头出了层薄汗。
我轻叩那扇红木门:“上官姐姐,是我,萧玉暮,你歇下了么?”
门后安静,无人言语。
“上官姐姐,上次你我说好的,我带东西来了。”
“你明日再来吧。”
上官姑娘声音犯虚,看来是半月之蝇发作了。
于是我放声道:“那姐姐,我就进来了。”
“……”
推门而入,一阵冷冽的苦橙香扑面而来,上官浅正一袭白衣,附身半卧在榻前,露出半个白瓷似的肩膀。
我将门从内锁好,立即朝她冲过去。
“上官姑娘,药效上来多久了?”
“有半个时辰了……”
她气若游丝,浑身冒热汗,费力伸出手抓住我的衣袖,问:“解、药,给我……”
“哪有什么解药,半月之蝇非毒,本就是大补之药,用药之人须将这痛苦时期熬过去,症状方可尽数消除。”
“你骗我?”她眼中含泪,却带着杀意。
我叹口气说:“也不是骗,‘解毒之法’就是解药,忍一忍吧。”
她意识似乎已经不甚清楚了,抱着小腹痛苦呻吟,看得我心里也焦灼得不得了。
“我带了点药材,应该可以缓解你些许的痛苦,稍稍等我片刻。”
房间帘后的浴桶是灌着凉水的,想必刚才上官姑娘已经试过冲凉的方法缓解热痛,但并没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