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以后。”

她不答反问：“你相信永远这个词汇吗？”

太宰治默不作声。

答案在两人心中浮现。

山崎荣嘢没有别的情绪，她吃着自己的晚餐，淡淡道：“停止预测，太宰。”

“你只需要知道，此时此刻，我在你的身边。”

第789章 说开

太宰治的内心深处一直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感。

在快要过半的这一年，他好像明白了那是一种怎样的情感。

是害怕。

这样的情绪出现在他身上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其实怕的不是分离。

而是她将开启人生的下一个阶段，可未来蓝图里完全没有规划出他的位置。

通俗地讲，是她不再需要他了，便对他的存在想的可有可无。

初中，高中，然后便是大学。

山崎荣嘢并不打算继续留在这个国家。

太宰治意识到了这一点。

网络上的所有关于她的消息，他都一一看过，怎么能不知道她换了国籍的事情。

拥有欧盟国家的国籍后，她可以畅通无阻地进入任何欧洲国家，凭借着过人的成绩，世界上的所有大学都会对她敞开大门。

这完全是为了脱离大众视线的计划。

也是为了逃离所有在她身上的掌控的打算。

房间内只剩下碗筷轻轻碰撞的声音，气氛安静了许久，山崎荣嘢再次开口：“所以，你是怎么想的，太宰。”

其实她很少叫他的名字。

只有希望他回答的的时候，为了彰显问题的重要性她才会加上以达到强调的目的。

“必须是欧洲吗……？”

山崎荣嘢垂下眼帘，知道他想清了所有，“那我还能去哪里呢？”

“东大。”太宰治看着她，问：“如果你愿意的话。”

东京距离横滨不远，又是世界闻名的名校，如果能就读于这所大学，何尝不是一种荣幸。

这是他唯一能找到的平衡点。

她依然在进食着，只是动作缓慢，不知是因为没胃口还是分心的原因。

“然后，你有决心干掉森鸥外，取而代之，成为新任首领吗？”

山崎荣嘢仅仅只用了一个反问就将太宰治的幻想打碎。

“我知道你现在已经不会放弃我了，不管是什么时候。”她用一种柔和到异常的声音说：“只是太宰，你终究会长大，会变得比现在更要聪明、更要让人棘手，到时候他不可能再容得下你了。”

“我不希望你死。”

不知是何时抬了眼，山崎荣嘢用那双冷淡的杏眼坚定地与太宰治对视上，眼里透着他道不上的情绪，复杂到他解读不了任何其中感情。

“杀死他。”

“而我会履行我的承诺，在二十年内将Cosa Nostra和蒂华纳赶尽杀绝。”

她眼里有异样的光，那是希翼，对计划的势在必得。

杀死森先生……吗？

太宰治其实对那个男人没有强烈的情绪，哪怕是在被降职明白其意思的时候。

他根本不在意。

除非走到最后一步，事态已经严重到了他们只能斗个你死我活的结局时，太宰治才有可能会这么做。

但距离那个时间点，少说也还有五年。

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已经意识到了，但为了不直面预想中的冲突发生，面上都装作和平的样子。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太宰治的声音低沉，他望着她：“这是你迄今为止，对我说过最明确的指示。”

山崎荣嘢轻笑一声，“这话可不是什么指令。”

而是你接下来必须要面对的事情。

不管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

第790章 考前

结局似是已经可以预见的未来。

但知道最后的结果也无用，为了到达以后的那个节点，山崎荣嘢还是得老老实实地复习。

之前都是睡到自然醒，自从得知了考试日期后，她就规定自己每天只能睡九小时，学习时间也必须保持在十个小时以上，说是从早学到晚也不为过。

她全身心都扑在了学习上，对太宰治的关注度自然也是成直线下降。后者出门上班时她在学习，中午回来时也在学习，晚上下班她还是在学习，甚至半夜躺在床上时他都能听见她小声地背着历史笔记上的内容。

前天是史前，昨天是中世纪，今天估计要轮到十九世纪的王权没落了。

不得不说的是她背书是真的快，半小时能背完一页全是文字的A4纸上的内容，如果事件清晰无太多党·派一小时内甚至能看完三四页。

在旁人看来山崎荣嘢的速度是很快，但她本人倒是觉得这样的进度还不够。她对自己的规划是白天先把语文和历史解决，下午开始学数物化，学累了就开始练习高考题里的工程绘图，晚上再把白天的文科科目背一遍测试自己是否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