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HP法兰绒疗法(142)
他想把这视为他的第无数次机会,她还是愿意让他走进她的世界,可是他还有那个资格吗?
那天下午伊迪丝终于去找到了她以前在局里的上司,很魁梧的负责人正出差,俄国的口音让他很不习惯,但伊迪丝很自在地把雪影交到这个叫雅科夫·施罗德的人手上,不以为意地挨了一顿训。
“你知道啊,反正,我上学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这感觉有点陌生了,不过也倒不至于让我觉得……嗯,伤心,或者生气什么的,我干嘛要管别人怎么想呢,你说是吧。”晚上他们一样坐在篝火旁边吃饭,伊迪丝平静地给自己倒热带龙舌兰,她的脸颊其实已经有些红了,只不过忽明忽暗的火光让她自己也探不清热量。
西里斯附和了几句,然后悄悄地把酒瓶换到她够不着的位置。
“你当我是瞎子吗?快把那还给我。”她说。
“总是喝酒很伤身体的,你哥哥不也说了吗?你得控制一下。”
她翻了一个白眼,伸出手来。西里斯不依她,她说:“你可管不着了,快点拿过来,不然我就动手了。”
“不,不。”
她真的动手了,一拳砸在他鼻梁上,很腥很刺的疼痛立马传上来,他已经感觉到那股温热的液体了,伊迪丝又突然变得很惊讶,仿佛她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干了什么,她捂着下半张脸,只露出妖艳的眼睛——却写满怜惜和惊愕,回过神来她便拿手帕给他擦,很慌乱地念叨着抱歉。
“没事,没事。”
“我不应该动手的,那像个野蛮人,真的抱歉,真的。”
“我说没关系,我不会怪你的。”他说,想到前几个月里在她家时他也见了血,大概率也是因为她,可他真的怪不了她,生理性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伊迪丝发现了,这还是第一次,她却像习惯了一般,没什么大反应,只是说:“我永远不会想伤害你的,你知道吗?”
西里斯忍不住笑了,他分不清这是冷笑还是强颜欢笑。
“真的,我永远也不会。”她又重复了一遍,她凑了过来,暖暖的光映在她脸上,刹那间他再次感觉到自己对她的掌控力,看见她毫无掩饰的眼神,“自从我们在空教室的那一个晚上,我就知道,我永远也不会想伤害你的。”她吻了他,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这吻像两把生锈的钥匙相互撞击,试图打开一扇早已封死的门,锁孔里积满了经年的灰尘与月光。他没有喝酒,可是自己也要醉了,只能感觉到她,别的什么都没有,只有她。这很不切实际,他们都说,爱是苦涩的,但是有什么关系呢?她已经吻过他了,他干嘛还要在乎这些?她把手伸到他的扣子上,像是义无反顾地投身。西里斯感觉自己开始发颤:他知道,这和他们的过去有关。自学校起他就知道自己能掌控她。她会对他的神情或触碰作出反应。她的脸会变红,她会静下来,仿佛在等待他的一声令下。她在别人面前似乎无懈可击,而他却能毫不费力地独裁她。他始终无法接受自己控制她的能力,仿佛那是一把钥匙,能打开一栋空宅,以备不时之需。事实上他培养了自己控制她的能力,他很清楚——她不要我做出牺牲,而情愿自己做牺性。就她的处境来说,她牺牲得太多了,我不能接受她的这种牺桂,即使这是出于一时的冲动,我也不能接受。
于是他推开了她的手,握着她肩膀,叫她的名字试图让她冷静下来,不行,他说。
她很错愕,有点受伤,眼睛那么无辜那么无措,惊恐地抓着他的手,“你不想要我了吗?”
她以前也这样问过他,在病房里,她问他是不是看不起她、不想要她,他只是很无奈地回答说不会,他一直都想要她。
“我更想好好爱你,我想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受苦的事情你不要一个人担着,想你不要再疼痛,不要再牺牲自己,我想要明白你,我知道你写的:人和人之间最美好的情感是——我深深地理解你、接纳你,不给你设任何条件,也不会控制你,但是在你需要的时候我都在。哪怕我的罪永远也赎不完,我也会去做那个聂赫留朵夫。”西里斯觉得自己说的很笨拙,他实在不懂俄国语。
伊迪丝很久没有说话,她松开他的手,夜晚里只剩下那个差点越界的吻和很多的话,除此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第48章 四五
其实从罗马尼亚回来已经过了有几个月了,一切好像都没有变。哦不,或许还有变的——她的手指不再喜欢跳舞了,它们现在非常、非常安静。晨读时她翻到马可的章节,耶稣说:女儿,你的信救了你,平平安安地回去吧,你的疾病痊愈了。在《圣经》里,病人唯一的用途就是让没病的人将他们医好。但耶稣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她也一样。哪怕她有任何信仰,它也不会让她变得完整。想这些根本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