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尔沃顿却是连连摇头:“年轻人们!你要是想拿过往情敌做点什么,我不会介意,教授,留他性命即可。”
“我对暴力行径没兴趣,威克汉姆也不至于我如此大费周章,”莫里亚蒂的语气依旧乖顺,“只是想到,眼下的局面确实对你不利,米尔沃顿先生。这打破了你我和伊拉拉之间的平衡。”
“我以为你会坐收渔翁之利。”米尔沃顿点破他的动机。
“那也得有利可图才行。”莫里亚蒂莞尔。
“有什么建议?”
“哈德利女士连载的故事,确实很精彩,”莫里亚蒂的视线往客厅的桌子一转,上面同样放着最新发刊的杂志,“只是再曲折离奇的故事,阐述的也是已经结束的事实。伊拉拉和威克汉姆先生的冒险到格雷福斯身死为止。她的目的达成了:用盛大的喜剧解构残酷事实。”
花里胡哨、高调抢镜的演出,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掩盖了达西小姐的丑闻,让米尔沃顿手中的武器不再具有价值。
而且,还真的只有伊拉拉能用。
如此莫里亚蒂心生佩服,但她也为自己留下了后患。
故事会落幕,但人们总会期待新的故事。
詹姆斯·莫里亚蒂推了推镜架,清隽面容依旧温和。
“一场好戏落幕之后,舞台却不能空着,”莫里亚蒂说,“总得安排另一场戏。”
“你的意思是……”米尔沃顿侧了侧头。
“伊拉拉的剧本里没有你我,那就只要安排新剧本了,先生,”莫里亚蒂笑着说,“读者们都在期待顾问小姐的故事继续延续,而现在,你掌握着新篇章的开端。”
教授说着,湛蓝的眼睛再次看向已然满脸惊恐的威克汉姆。
还得感谢伊拉拉,在哈德利女士撰写的故事里,把自己特地摘出去呢。
古往今来,争风吃醋、情绪起伏,总是文人才子的灵感来源。詹姆斯·莫里亚蒂一向以为这与自己无缘,他可是个数学教授。
却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会体会到酸涩之后,思路更为明晰的滋味。
得推米尔沃顿一把。
不然的话,伊拉拉处处占据高调优势,米尔沃顿就此收手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大不了放弃勒索达西小姐,被他威胁、为他工作的女士数不胜数,情报网依旧牢牢把控在手中。
所以,莫里亚蒂不介意借着这份酸涩做点什么。
刚好米尔沃顿绑来了乔治·威克汉姆。
以此行事,还平添几分私人动机:敲诈犯早就知道他和威克汉姆之间的小小“竞争”,如此出言很是合理。
当然了,莫里亚蒂承认,他确实对威克汉姆心存报复,但这只占据了行事动机中的小小一部分。
“人们喜欢充满了危机和刺激的故事,”莫里亚蒂很是愉快地提议,“我刚好有那么几个新故事的点子,听听看如何?”
第106章 新连载中的新角色。
哈德利女士的杂志连载备受好评, 而米尔沃顿似乎彻底消失匿迹。
不再进行舆论攻击,也没有任何偷偷行动的消息,要不是乔治·威克汉姆还在他手上,好像米尔沃顿已经准备放过这次的针锋相对。
伦敦市民更对惊险刺激的连载喜闻乐见, 至于顾问小姐的真实身份、她超出常规的大胆行径, 都随着曲折小说成为了津津乐道的美谈——小说里都徒手拆炸弹和对付邪()教了, 谁还会把伊拉拉·福尔摩斯的愈矩行为当真?
再说了,就算是真的, 那市民也不认识福尔摩斯小姐其人。不是亲戚、不是朋友,远在天边的事情, 和伦敦的日常生活又有什么关系呢。
真实事件经由解构和夸张,变成了虚构传说, 一切都在按照伊拉拉的计划进行。
直至几周之后。
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回到蓓尔梅尔街的公寓, 助理接过他的外套和手杖。兄长进门时,躺在沙发、翘着双腿看杂志的伊拉拉抬眼,立刻就察觉到情况不对。
“怎么了?”伊拉拉高高举起杂志问。
“一些小情况。”迈克罗夫特若无其事地走到对面的沙发坐下。
他瞥了一眼伊拉拉单薄的衬衣,当即蹙眉, “就算壁炉烧得再旺, 也马上冬天了, 伊拉拉。”
伊拉拉抗议道:“我不是小孩子了!”
迈克罗夫特苦口婆心:“那就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你要是住在我公寓还着凉生病, 我可没办法和妈妈交代。别学歇洛克。”
好的, 最后半句话比前面所有唠叨有管用。
她才不和歇洛克一样!要伊拉拉住在那么乱的房子里,不出三天她就会精神崩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