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琉璃心顿时软了，“那我现在给悟做夜宵，能笑出来吗？”

五条悟将脸埋进楚琉璃的枕头，声音闷闷的，“小琉璃就知道用吃的打发老子。”

楚琉璃轻笑，“不是打发哦，是补偿啦，因为没办法答应悟的要求，又不想让悟难过，才会这样做。”

五条悟不由愣住，然后想到自己大半夜过来的目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楚琉璃看着他一副风中凌乱的模样，有些担忧，“悟，你怎么了？”

五条悟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询问道，“那个，小琉璃会讨厌老子这样吗？”

楚琉璃：“哎？”

五条悟将脸埋进薄毯里面，只露出那双璀璨漂亮的蓝色大眼睛，“就是......无理取闹什么的。”

楚琉璃哑然失笑。

五条悟越发忐忑，试探性握住楚琉璃的手。

见没被甩开，他才松了一口气，继续道，“小琉璃不要讨厌老子好不好，你要是真的不高兴，老子（ore）......我（boku）会努力改的。”

楚琉璃听到最后一句，不要太震惊。

要知道，打从见面起，五条悟一直用的都是“老子（ore）”这个比较有男子气概的自称，夏油杰不知道多少次试图纠正，都以失败告终。

这还是破天荒头一遭，他主动改成“我（boku）”这个有着谦虚意味的自称。

楚琉璃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此刻要是夏油杰在场，怕是能当场喜极而泣吧？

五条悟见楚琉璃不说话，越发忐忑，那双漂亮的蓝色猫眼隐约有变成蛋花眼的趋势。

楚琉璃连忙回握住五条悟的手，解释道，“我没有讨厌悟，更没有不高兴，悟不用为了我特意改变什么，要真那样，就不是我认识的悟了。”

五条悟垂下眼帘，握着楚琉璃的手微微缩紧，“可是刚刚，小琉璃确实生气了吧？”

楚琉璃不明所以，“什么时候？”

五条悟一点一点蹭到楚琉璃身边，将脑袋搁在她腿上，“就是歌姬啊，小琉璃很少用那种严肃的表情看老子的，还不让老子说话。”

楚琉璃回想了一下方才发生的事情，终于明白了五条悟的意思。

她叹了一口气，解释道，“我那时候是太着急了，不是故意凶你。”

五条悟将信将疑，“真的吗？”

“那时候歌姬前辈已经很难过了，要是悟再火上浇油，无异于往她千疮百孔的心上再扎一刀，我要是不阻止，肯定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楚琉璃动作轻柔地将五条悟一缕即将刺进眼睛里的碎发拨开，温声解释道，“一直以来歌姬前辈都很照顾我，生怕我被欺负，今晚也是帮我出头才那样生气，我要多猪狗不如才能对她的伤心熟视无睹甚至雪上加霜？”

五条悟想了想，发现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但还是忍不住补充道，“老子也有照顾小琉璃，也不会让小琉璃被别人欺负的！”

楚琉璃眼弧微弯，“是这样没错，所以我很感激悟，也想给悟最好的一切呢。”

五条悟忍不住捂住心口，“啊，好端端的，小琉璃干嘛突然放大招，这谁扛得住啊！”

楚琉璃被他的反应逗笑，“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没有

半句虚言哦。”

五条悟一把抱住她的腰，将脸埋进她怀里，“啊啊啊小琉璃这也太犯规了！”

楚琉璃忍俊不禁，“悟，你这也太夸张了吧？”

五条悟超大声抗议道，“哪里夸张了？小琉璃都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杀伤力有多强！”

末了，他又严肃地补充道，“但这些话只能对老子说，不能对别人说！”

楚琉璃语气纵容，“好好好，都听你的。”

五条悟哼了一声，不满地抱怨道，“小琉璃嘴上说得好听，到头来不还是那么狠心地让老子独守空房？”

楚琉璃噗嗤一笑，“悟，独守空房不是这么用的。”

五条悟胡搅蛮缠，“老子不管，反正不能跟小琉璃一起睡就是独守空房！”

楚琉璃哭笑不得，轻轻敲了一下他的额头。

五条悟哼哼唧唧，突然想到什么，再次开口，“那在小琉璃心里，是歌姬重要还是老子重要？”

楚琉璃愣了一下，答道，“当然都很重要啊。”

五条悟哼了一声，问出了一个十分经典的死亡问题，“那老子要是跟歌姬同时掉水里，小琉璃先救谁？”

楚琉璃：“......”

五条悟顿时不高兴了，抱着她的腰晃啊晃，“小琉璃你说句话啊！别不吭声！”

楚琉璃用手撑着床板，勉强稳住身形，无奈道，“真的发生那种情况，都不用我出手，你就能把歌姬前辈救上来吧？”

五条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