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白马醉春风同人)把酒问清风+番外(159)
萧楚河抿嘴一笑,“记得,结果第二天儿臣就病了,那场病差点要了我的命,儿臣还记得父皇那几天一直陪在儿臣身边。”
明德帝点头,“孤心里害怕呀,为这个事儿,孤几次责怪自己,为什么要看折子,为什么不陪你去呢,否则的话你也不会迷路,也就不会冻伤了。”
“儿臣那个时候,半梦半醒之间,看到父皇陪在身边。儿臣觉得心里特别踏实。”萧楚河看向明德帝,眼里是许久不见的对父亲的孺慕之情。
明德帝轻声问,“真的吗?”
“真的,”萧楚河坚定地答,“因为在儿臣心中,父皇您才是唯一的神明。”
“儿臣这么多年学兵法、习武道,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用自己手中的武器保护您。”
明德帝欣慰地点了点头,用衣袖拭去眼角的湿润,“楚河啊,如今你也是二十有余了,你这几个皇兄皇弟都又成婚了,你呢?将军府的叶若依怎么样?她从小与你交好,虽然叶啸鹰告老还乡了,但仍有军侯封号。”
“儿臣,”萧楚河有一瞬的羞涩,却还是坦言相告,“儿臣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明德帝好奇,“哦?是哪家女子?”
“是枪仙司空长风的女儿,司空千落。”
明德帝有些意外,“朱雀使啊。朱雀使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他的妻子很美,想必女儿也是个美人,挺好的,就是江湖上的人,心太野,待不住的。比如宣妃,等萧羽的事了了,宣妃她也会走吧?”
萧楚河没有做答,明德帝顿了顿,又道,“走就走吧,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你那姓雷的兄弟怎么样了?”
“还好,受了点伤。”
“他想做官吗?”
“不想,他只想做个大侠,然后打遍天下无敌手。”
“比他父亲聪明。”
“父皇,你怎么开始说笑了?”
两个人就这么闲聊着,像是父亲与儿子拉着家常。
明德帝喘了口气,好似突然间有些萎靡,他打起精神看向门口,屋外已是大雪纷飞。
“楚河啊,孤让崇儿宣你和若风一同进宫,来的却只有你,他不愿见孤,对吗?”
萧楚河垂眸,“王叔说,他只是江湖一散客,不便见天家。”
明德帝望着那漫天飞雪,想起了那个雪夜,他跪在地上拦住那个要离去的太医。“救下我弟弟。求求你了,救下我弟弟。”
华锦说他弥留之际她惊慌无措,是若风来了,叫她定了心神,有了勇气。
他还以为,能再见一面,哪怕只是对他说声对不起。
明德帝问道:“楚河啊,你说,如果孤当年不顾一切,站在若风身旁,那么现在会怎么样?”
萧瑟沉吟许久,答道:“父皇,人生都有岔路,当我们做出了一个选择后,就永远看不到另一条路的风景。是仙境还是悬崖,谁也无法得知。”
明德帝猛地咳了几声,他叹了口气,拍拍萧楚河肩膀,“孤太乏了,该歇歇了,走吧。”
萧楚河看着他,眼里是化不开的担忧,“是。”
明德帝冲他笑了笑,“去吧。”
他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终是支撑不住体内涌上的阵阵疲乏,视线开始朦胧,恍惚间好似回到了五年前的法场,有人握着剑轻轻唤他,“哥哥。”
还在怨哥哥吗?
该怨的!
“若风。”
萧若瑾缓缓合上双眼。
月隐小院,阿酒哄着小女儿入睡,小孩被百晓堂的人保护的极好,不知道围墙之外的世界度过了怎样一个腥风血雨的夜晚,红着小脸睡得香甜。
阿酒走出女儿的卧房,一个纵身跃上屋顶,坐下后夺过萧若风手中的酒坛喝了一口。
“不愿去见他的是你,在这喝闷酒的也是你,何苦呢。”
“见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萧若风轻声道。
说怨恨?
不至于,大概这几年妻女相伴生活太过悠闲惬意,愉悦了他的身心,叫他学会了不在乎。
说原谅?
那人说句对不起,他再说一句没关系?只是想想就觉着很没意思。
“阿酒,那时在法场,我是难过的。”
难过于哥哥的不信任,也难过于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舍弃自己。
“昨日看着他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我还是很难过。”
还有些不舍,他对华锦说那人至少得活过今晚时,心内百转千回,年少时爱护自己的兄长与法场时遥遥高坐的帝王交替着在他脑海中浮现。
听到萧崇说那人宣他进宫,他犹豫不决,最后还是拒绝了。
他想,算了吧,一切都过去了,想见不如不见。
所以他选择了,放下。
阿酒没有说话,只是默默靠上他的肩,握上他的手,与他五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