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白马醉春风同人)把酒问清风+番外(98)
萧若风看向还傻楞在院里的侄子,向他招招手,“楚河,过来坐。”
短短五个字,好似在空中划下一道惊雷,炸得萧瑟大脑清明,看清了这不是在梦中,他也不是回到了四年前的琅琊王府。
这里还是雪月城,眼前只是一座平凡的市井小院,眼前坐着的人也真的是他的皇叔,褪去了锦衣华服,却依旧温润儒雅的皇叔。
萧瑟缓步上前,听见萧若风对他说,“这是我女儿安澜,小名岁岁。”
萧若风又低头对怀里的女儿说,“岁岁,这是哥哥,楚河哥哥。”
小丫头葡萄般圆亮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前面这个长得很好看的人,听话的打招呼,“楚河哥哥好。”
甜蜜软糯,直戳萧瑟心房,他不由自主地放缓声音说,“岁岁好。”生怕声音太大吓着了这软乎乎的小姑娘。
阿酒笑了笑张开双手冲岁岁说,“小脏猫,是不是该去洗洗睡觉了呀。”
岁岁乖巧地扑到阿娘怀里,阿酒抱着她站起身,“要和哥哥说什么呀?”
岁岁偏着小脑袋想了想,挥挥小手说,“楚河哥哥,再见。”
萧瑟也笑着点点头也同她道再见,目送阿酒抱着岁岁进了东厢房。
第一一四章
东厢房的门关上后,院子里瞬间有些安静。
萧若风看了眼依旧呆愣的侄子,拿起阿酒放在桌上的酒坛倒了两杯,推了一杯酒到对面,“坐下吧,酒仙酿的酒,皆是绝品,出了雪月城可喝不到。”
萧瑟有些恍惚,好似回到幼时,他走进琅琊王府后院,皇叔坐在湖边亭子里对自己招招手,皇婶吩咐侍女送上他爱吃的茶点,他会兴冲冲地跑过去坐在萧凌尘身边,一同听皇叔对他们的循循教诲,一点一滴毫不藏私。
“皇叔。”
萧瑟扑通一下跪倒,俯身以额点地,语带凝噎地喊出那个久违了的称呼。
萧楚河乃先皇后胡错杨所生,明德帝嫡子,世间能让他下跪的人寥寥无几,四年前他为琅琊王鸣冤,于殿前跪了三天三夜亦无用后,他的膝盖便再没有弯下过半分。
可今晚他跪的心甘情愿,为他失而复得的皇叔,也为他远在天启的父皇。
“傻孩子,”萧若风一声轻叹,弯腰将他扶起,按着他坐下后自己也落座,“这几年苦了你了。”
他四年前在药王谷就听姬若风说了楚河的事,被贬青州,武功被废,一夜之间从高山之巅跌落泥潭。
“是我连累你了。”萧若风很是心疼。
萧瑟心绪逐渐平静下来,“不是皇叔的错,只恨我太过力薄,曾经以为我真是天之骄子,天纵奇才,可当初皇叔蒙冤,我却无能为力,幸好您还活着。”
萧若风摇摇头,“何必妄自菲薄,你就算不信自己,难道还不信我的眼光吗?别忘了,你可是我和姬若风共同教导的。”
“皇叔。。”萧瑟张唇欲语,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琅琊王已死,这声皇叔还是不要喊了。”萧若风说。
萧瑟眼眸中闪过一抹痛楚,抿唇不语,听萧若风继续说到,“我如今不过是这雪月城的小小账房,以风为名,师门中行七,他们唤我风七。”
萧若风端起酒杯饮尽后,又续上一杯,这才听得对面传来一声,“风先生。”
他抬眸看过去,少年眼眶泛红,不情不愿却无可奈何,“听说你来雪月城是因为与你同行那少年欠你五百两银子?”
萧瑟垂眸,“雪月城,总归是要来的。”而那五百两只是一个理由。
萧若风轻笑,“听说你找望城山的弟子算了一卦?”
“并未算完,天道难测。”萧瑟答到。
“半卦足以,卜算一行,比起那小道士算出的结果,更重要的是你期盼他算出怎样的卦象,”萧若风问,“楚河,你可看清了你心中想要的卦象?”
萧瑟垂眸,皇叔总是这样,于大雾之中为他指点迷津,他不答反问,“皇叔,您的死遁是事先安排好的吗?父皇可知晓?”
萧若风定眸看他,“都过去了。”
萧瑟不避让地回望,“风先生,这个对我很重要。”
“是意外。”萧若风叹息,不再隐瞒地将阿酒闯法场的事说了,“楚河,放下吧,我现在过得很好。”
萧瑟看着对面的男人,眉眼舒朗,气定神闲,又想起他进院子时见的那一幕,夫妻和美,幼女承欢膝下,确实是一派安乐景象。
可是,自在的是风七。
“风先生,我知道你过得很好。”萧瑟说,“可是我的皇叔琅琊王死了。”
萧若风无奈,“他的死换来了北离朝堂安宁,他心甘情愿,也不曾怨恨。”
萧瑟朗声一笑,“是,我知道的,我的皇叔清风朗月,他心怀天下,以护国安民为己任,他是北离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