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手中的账本“啪嗒”掉在地上，她踉跄着扶住桌案，指尖苍白如纸。福尔康伸手揽住她颤抖的肩膀，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小燕子......真的被封了公主？”

“可不是！”李玉小心翼翼卷起圣旨，从袖中掏出一叠信笺，“公主在大漠种出了能开花的土豆，还带着牧民挖水渠、开商道，把‘过去式’客栈开到了西域！这是公主写给格格的信，足足写了八页呢！”

福晋接过信的手不住颤抖，信纸间还夹着片干枯的沙枣叶，泛着奇异的金红色。紫薇凑过去，熟悉的歪歪扭扭字迹顿时跃入眼帘：“紫薇，你还记得咱们在漱芳斋偷溜出去看花灯吗？现在我每天都能看到比皇宫还美的星空！我认了个回纥干娘，她教我用骆驼奶做奶茶，等你来了，咱们骑着白骆驼去看月牙泉......”

泪水突然模糊了紫薇的视线。她想起那年在幽幽谷，小燕子举着野花说要做一辈子的好姐妹；想起在皇宫里，她们挤在一张床上说悄悄话；更想起分别那日，小燕子红着眼圈说“我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天地”。那时的承诺，如今竟真的在大漠的风沙里开成了花。

“父亲，母亲，”福尔康望着信笺，眼底泛起笑意，“小燕子终于得偿所愿了。”

福伦捋着胡须，长叹一声：“好啊，好！当年那个毛毛躁躁的丫头，竟成了镇守大漠的巾帼英雄。皇上封她为长河公主，倒真是恰如其分。”

李玉从怀中又掏出个锦盒，打开后露出一对嵌着玛瑙的银镯子：“公主说，这是大漠的工匠照着她的设计打的，一只给格格，一只给福晋。她说......”他清了清嗓子，学着小燕子咋咋呼呼的语气，“‘紫薇和福晋就是我的亲妹妹、亲娘，好看的镯子当然要给最亲的人！’”

满室寂静，唯有炭火噼啪作响。福晋轻轻抚摸着镯子上精美的驼纹，泪水滴在玛瑙上，晕开晶莹的光。紫薇将沙枣叶贴在心口，仿佛能透过干枯的叶脉，触摸到大漠的阳光与风沙。

夜色渐深，李玉告辞离去。学士府的灯笼次第亮起，映得庭院的积雪一片暖黄。紫薇站在窗前，望着天穹上闪烁的星子，忽然想起小燕子常挂在嘴边的那句“天地这么大，我偏要去闯闯”。如今，她的好姐妹真的在辽阔天地间，活出了最恣意的模样。

“走，”紫薇转身牵起福尔康的手，眼中闪烁着泪光与笑意，“我们写信给小燕子，就说......长河公主，等春暖花开，我们定要去大漠，尝尝你亲手做的油炸土豆配冰镇驼奶！”

第15章找河

夕阳给大漠披上一层橘红薄纱，小燕子半躺在客栈后院的胡杨树下，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望着天边被染成紫色的云霞出神。身旁的羊皮囊里，冰镇驼奶正咕噜咕噜冒着寒气，不远处的石板桌上，还摆着刚炸好的土豆片，金黄酥脆的模样引得花猫在桌下转来转去。

夏盈盈端着新烤好的羊肉串走来，见小燕子一脸怅然的模样，不禁笑道：“公主殿下这是又在琢磨什么新奇点子？”

小燕子坐起身，随手抓了把土豆片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夏姐姐，你说这大漠什么都好，就是少条河。要是有河，咱们就能钓鱼，钓上来直接架火烧烤，再就着冰镇骆驼奶，那滋味，想想都美！”说到这儿，她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已经看到肥美的鱼儿在炭火上滋滋冒油的场景。

“可这大漠千里黄沙，哪来的河呀。”夏盈盈在她身旁坐下，递上羊肉串，“不过你这么一说，倒真让人向往。”

小燕子咬了口羊肉串，孜然与羊肉的香气在口中散开，却依旧解不了她对河流的渴望。她站起身，双手叉腰，望着一望无际的沙地：“我就不信了！皇阿玛能封我当长河公主，这大漠就不能有条河？等明日，我就带着伙计们去找，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秘密水源！”

第二天一早，小燕子就风风火火地召集起客栈的伙计们。她头戴草帽，腰间别着弯刀，模样活像个要去寻宝的探险家。“兄弟们！今天咱们的任务就是找河！找到了，晚上烤肉管够，驼奶随便喝！”她的话让众人热血沸腾，纷纷抄起工具，跟着她浩浩荡荡地出发。

一行人骑着骆驼，在大漠中穿行。烈日当空，风沙时不时扑面而来，可小燕子始终兴致勃勃，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四周。看到低洼处，她就跳下去仔细查看；遇到岩石群，也非要爬上去眺望一番。

“掌柜的，这方圆百里都是沙地，真能找到河吗？”阿力擦着额头的汗，有些怀疑地问道。

小燕子回头冲他一笑：“不试试怎么知道？说不定咱们就是大漠的幸运儿呢！”说着，她又加快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