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海兰哆嗦着唇，怯怯地看着晞月，想为自己和如懿分辩，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娴嫔也是如此，她看看皇帝，又看看晞月，最后只淡淡说了一句：“臣妾没有做过，皇上若不信，臣妾愿意去慎刑司以证清白。”

“不行！”海兰惊叫一声，紧紧攥住如懿的手，恳求地看向皇帝：“皇上，您深知姐姐为人，她不会无缘无故地害人的，肯定是有人蓄意陷害，您不能就这么让她进慎刑司啊。”

玫答应愤愤地瞪了她们两个一眼，转回头的时候，又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她膝行几步，攀住皇帝的小腿，“人心隔肚皮，皇上不愿将人往最坏的地方想，却不代表有些人值得皇上这样对待。臣妾听说，自皇上登基以来，娴嫔恩宠淡薄，又没有子嗣依靠，谁知道她是不是早就变了心思呢？”

皇帝垂下眸子，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似是真的在思考玫答应这话的可信程度。

如懿、海兰更加紧张，两只紧握的手快要搅成一团，一瞬不瞬地盯着皇帝，等待他最后的判罚。

“贵妃觉得如何？”良久，皇帝看向晞月。

“臣妾虽然想不明白娴嫔无端害一个新得宠的答应干什么，但此时她的嫌疑最大，还是按规矩让慎刑司的人问一问吧，免得冤枉了谁，又错放了谁。还有海常在，她调换香包里药材的行为很像是在销毁证物，也该去一趟慎刑司。”

皇帝静静听她说着，不置可否，玫答应却积极应和：“贵妃行事公正，还请皇上准允！”

晞月嗤笑一声，也不看她，只问皇帝：“皇上觉得如何？”

皇帝轻轻叹了一声，看了跪在堂下的如懿一眼，挥挥手，“就依贵妃所言办吧，送她们去慎刑司，只是记着，不许用刑、不许逼供。”

第2139章如懿传——高晞月34

34、

如懿、海兰被关进了慎刑司审问，一天一夜过去了，什么都没问出来。

他们当然问不出来，这件事本就是玫答应贼喊捉贼自己弄出来的，查问两个无辜的人，能问出什么来？

嫔妃进慎刑司不是小事，事发当天皇后就去养心殿向皇帝询问过这件事了，到了第二日，连太后都被惊动了。

太后正愁没理由寻乌拉那拉氏姑侄的晦气呢，这下倒是撞在了枪口上，一句“皇后身边的宫女牵扯进了这件事，皇后不便插手”，抢过了调查权，径自让她身边的太监成翰去了一趟慎刑司，亲自看着慎刑司的人审问如懿二人。

皇帝本就不信如懿会害人，还想着让慎刑司问问话，不管结果如何，第二天就下旨放她们出来。谁想太后横插一手，直接略过掌管宫权的皇后、贵妃，亲自上场查案，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继续让如懿、海兰待在慎刑司。

如懿二人是皇帝嫔妃，又没有确切证据，慎刑司只能审问不能拷打。但成翰在宫中浸淫多年，知道不少阴司手段，光是那些细密、琐碎的审问技巧就足够她们两个吃苦头了。

不许休息、睡觉，审问一刻不停，一个问题翻来覆去地问个没完，直把人问得头昏脑涨、眼晕耳鸣。更不用说吃食、取暖上更是苛刻，不出三日，就将两个年轻体健的美人儿折磨地瘦了两圈，人也肉眼可见的变得憔悴枯槁。

皇帝日日听着慎刑司传回来的消息，心里烦躁，却不好出手。

他知道，太后如此做是在发泄他保全南苑那位性命的不满，针对如懿是表象，根源还在他身上。只是皇帝不能轻易向太后低头，他保全那位的性命，也是一种对抗太后的手段，一切的苦果就这么落在了如懿的身上。

皇后没有好主意消解太后的不满，皇帝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思来想去，又找上了晞月。

他也发现了，自进宫后晞月就变了许多，虽然还是一样的娇俏可爱、多才多艺，但人懂事了许多，也聪明了不少，左右没什么好办法，去问问她，说不定就有惊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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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福宫内，皇帝和晞月歪在暖阁的软塌上闲话一会儿，皇帝突然一叹，将自己的烦恼说了出来。

晞月静静听他说完，垂眸沉思片刻，旋即露出一副狡黠的笑来：“皇上都拿太后没有办法，臣妾又能如何呢？”

皇帝看她这样，便知她心里有主意了，伸手轻拧了一把她的鼻尖，宠溺道：“你既有法子，就赶紧说出来吧，看着朕在这烦恼，你就舒服了？”

晞月轻哼一声，躲开他的手，“皇上烦恼，是为了别的女人，又不是为了臣妾，臣妾才不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