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笑了会儿，歪过去蹭了蹭她的鼻子：“别的都行，只这件事不太行。”

“……”

“今天戴蒙都和你说什么了？”

Giotto冷不丁一问，顾平凡的瞌睡眨眼间消失殆尽。

她窝进他脖颈，沉默了会儿说：“也没什么，只是不久后的未来彭格列会出事。”

“我其实不太相信他的话。”顾平凡说：“这家伙在21世纪就知道通过网络扮作神棍骗我，他还叛变。他的话不能信。”

“会出什么事？“

顾平凡却不愿意多说：“你别问了，我不信，你也别信。好吗？”

他轻声嗯了声，算是回应：“有一天你若是想告诉我，我很乐意听。”

顾平凡正准备睡过去，他又开始了：“他扮作神棍骗你什么了？”

这下她的瞌睡是彻底醒了。

顾平凡气得不行，一脚踹他身上：“你今晚问题怎么那么多！刚才还不够累吗？”

却见Giotto低声笑了笑，翻了个身将她重新抱进怀里：“要我说实话么？”

顾平凡被他温润的笑容噎地说不出话，却见他下一秒就悠悠说道：“我不累。但看起来你比较累。”

“……”

“滚蛋。”

顾平凡翻了个身不想理他。

那人直接从背后抱住她往怀里带。

“……松手，我热。”她翻了个白眼。

“你在发抖，平凡。”Giotto说：“看起来很冷。”

“……”

顾平凡叹了口气，知道这人今晚不得到答案是不会让她睡觉了。

于是便翻了个身，正对上他含笑的眸子。

“回到21世纪的时候……”顾平凡想了会儿后说：“你不是让我帮你查应该怎么回来么？”

“嗯。”Giotto应道：“但你当时说你没查到，我也知道这很难。”

顾平凡抿了抿唇：“其实那时我知道。戴蒙通过彭格列指环的力量找到了21世纪的我，并且还把回来的方法告诉了我。但我当时没告诉你。”

Giotto了然：“所以你当时其实……”

“是，我当时不想你回来。”

手指缠上他白衬衫的纽扣，顾平凡一边把玩纽扣一边轻声道：“是不是对我很失望？这么自私。”

哪怕知道你的心早就不在那儿了，我还是不想放你走。

他沉默了会儿：“我当时可能会永远回不来，你知道吗？”

“我知道。”

“这边还有很多人需要我。”Giotto盯着她的眼睛，湛蓝色的眸子里说不上来是失望还是责备，很轻很淡，却叫她抬不起头。

“我知道。”顾平凡却笑了：“可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这么做。”

她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唇角，笑容里带着点如愿以偿的得意：“现在后悔？来不及了。”

他似乎笑了。

接下来的吻持续了很长时间。

“我知道。”

她正大口喘着气，Giotto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她懵了几秒：“什么？”

方才的严肃好像都是骗她的。Giotto眉眼弯起，唇角又是那份她熟悉的笑。顾平凡几乎是下意识就反应过来。

“你骗我？？”

他不可置否：“你也骗了我，扯平。”

“我……”她一口气憋胸口了不吐不快。顾平凡气不过，下一秒就一脚踹上去。

“嘶，平凡，你力气可真大。”

Giotto疼得皱眉，顾平凡轻哼一声：“挨了子弹都不叫一声的人，现在装什么可怜。”

“可是真的很疼啊。”Giotto整张脸都皱起来：“你刚才好像踹到我腰上的伤口了。”

“伤口？什么伤口？”顾平凡一下慌了，伸手就往他腰上摸：“什么时候受的伤？我刚才没摸到纱布啊。”

“你摸摸，在这儿。”Giotto把她的手往上挪了挪，穿过白衬衫贴在自己腰上：“你刚抓的。还在冒血珠。”

“......”

“平凡，哎——等等！你别踹，要掉下床了！”

——

午夜。

等到床上的人呼吸逐渐平缓，Giotto睁开眼睛，翻身下了床。

他穿好衣服，披上披风，起身走出门。

Giotto走进书房。

书房的烛灯此时亮着，发出幽暗的黄光。

黄光下映出个影影绰绰的影子。

“这么晚把我喊来，有什么事吗？primo。”

“我不知道你下午到底和她说了什么，你可以告诉我吗？”

“表情不用这么严肃。”戴蒙耸了耸肩：“我只是提醒她，未来你可能会发生一些事，让她注意点罢了。”

“戴蒙。”Giotto看着他说道：“有一些事我不说，不代表我毫不知情。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primo你指什么？”戴蒙唇角笑意微收。

“彭格列指环目前的力量还不足以让你把幻术施展到各个时空。”Giotto目光微沉：“你到底如何得来的这份力量，要我说的再明白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