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学医最为厌恶，因她害怕看见血。

她也从不会这样虚弱，说话像是在交代后事。

“我们，会一直是好朋友的，对吗？”艾琳娜反握住她的手，轻声问道。

顾平凡一怔，随后唇角上扬，笑容温和：“当然。这点永远不会变。”

“哦呀，女人之间的友谊还真是让人动容呢。”

两人同时向大厅门口看去。

D顶着那让人熟悉的冬菇头走进来：“外面有这么冷吗，西尔维娅？”

顾平凡闭了下眼，再睁开时戴蒙就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你是专门来跟我说这些废话的吗？”

他哼笑一声：“还用得着我说吗？”

“你自己还剩多少时间你自己不清楚？”

顾平凡白他一眼：“你别咒我死行吗？”

戴蒙瞥了一眼身旁欲言又止的艾琳娜，冷哼一声，伸手丢了个药瓶给她。

“托你的福，primo今天像是变了个人。”

顾平凡伸手接住药瓶，疑惑道：“你给的什么？”

“你别管。反正是能让你在这多待一段时间的东西。是拿来药用泡澡的，别傻不拉几喝了。”

“......到底是谁傻不拉几做这种事情。”

戴蒙明显不想跟她再多说：“若不是primo，你当我愿意管你。”

“嘿你倒是说清楚，你们到底说什么了今天？”

“你想知道自己去问。”戴蒙牵起艾琳娜：“boss是个笨蛋，夫人是个白痴。”

“戴蒙·斯佩多！”

顾平凡被气得七窍生烟：“罗莎！”

罗莎慌慌忙忙从外面跑进来：“怎么了小姐？”

“备水，我要沐浴！”

艾琳娜听到身后顾平凡的吼声笑得前仰后合：“D，你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啊，把她气成那样。”

戴蒙耸肩：“没什么，只是我之前劝过她，她没听。现在自食恶果，还得primo给她收拾烂摊子。”

“不过，看起来primo这次是认真的。”

“哎——？你说的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听不懂最好，亲爱的。”戴蒙低头吻了下她的手背：“咱们还是不掺和到他们俩的事里去了，乖。”

Giotto回到卧室时，屋内只留了一盏灯。

顾平凡早早地就钻进被窝里熟睡。

他脱下披风和马甲，穿着单衣钻进被窝，将人揽进怀里。

今天的香味似乎有点不太一样。金发青年在她脖颈边轻嗅了下，下一秒人就醒了。

“怎么这么晚？”

“G汇报工作，耽误了点时间。”

“吃饭了吗？”

“吃过了。”

顾平凡放心地往他怀里拱了拱：“那就好。”

“平凡。”

“嗯？”

“没什么。”Giotto似乎笑了声：“睡吧。”

顾平凡刚想说什么，脖颈间就被挂了个冰凉的物什。

一只复古的十字架，中间镶着块蓝宝石，宝石周围刻着复杂的花纹，缠绕盘区着往上。

于正上方圈出一个复杂的图腾。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正中央的蓝宝石似乎透着些幽暗的光。

她举起来看了会儿：“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

“科扎特送的礼物。”Giotto说道：“有两只。”

“我看着好看，便收下了。”

“是好看。”顾平凡看了眼他脖颈也挂了条银链：“我只是没想到boss也喜欢带这些。”

“哎——这在你们21世纪应该叫情侣链？”

“嘿，你知道的不少嘛。”顾平凡捏了把他的脸：“只是一般都是情侣戒啦。”

“那简单。”他的呼吸在她头顶盘旋：“以后一并补给你。”

————

在很久很久以后的21世纪，周末的某一天，晴空万里。

顾平凡从床上忽然一跃而起，迅速穿衣洗漱，然后就把还在梦乡中的某人从床上拉起来。

“Giotto，你动作快点起床。”

某人顶着一头金毛，死命往被子里拱：“昨天工作到凌晨，让我再睡一会儿......”

“你不是说要补情侣戒给我吗？择日不如撞日。”

“快点起来啦！”

“早买好了。”Giotto打了个哈欠，揉了揉酸痛的眼睛。

顾平凡瞬间瞪大眼：“在哪在哪？快拿来给我看。”

他伸手指了下床边的衣柜：“在那，从上往下第三个柜子，里面有个夹层。”

顾平凡兴冲冲地打开柜子，果然发现里面有个红色丝绒盒。

腰忽然被人从身后圈住。

顾平凡低头看着手里的物什，许久不说话。

“怎么了，不喜欢？”

“不，喜欢......”

“可这个不是早就应该没了吗？”

“唔，本来确实是应该没了的。”他低声说：“可我在回来之前，让塔尔波照着原本十字架的设计，重新做了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