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凡摇摇头：“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

“不知道。”Giotto想了很久，都不知道穿越时空是否还有其他代价。

也许有一天他会忽然从这个世界消失。

也许有一天他会离奇死亡。

这个时刻可能是他们结婚的时候，可能是他们有了第一个孩子的时候，也可能是某一天早晨他准备上班，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这一切，她怎么可能会没想过？

想到此，Giotto叹了口气：“三年的时间，身边给你介绍的人一定不少。你就没有考虑过其他人吗？”

顾平凡摇摇头。

“这么多不确定的因素，你都没考虑过后果吗？”

“你跟着我回来，不也没考虑后果。”

她沙哑的声音响在耳畔，Giotto一怔，随后笑了：“也对。”

她直起身，跨坐在他身上，然后伸手把他的头发别到耳后，双手捧起他脸颊。

一双黑色的眼就这么直直地看进他眼底。

在这样炽热的视线下，她什么都还没做，他就已经快顶不住了。

顾平凡却好像对眼下的情况一无所知。

她微微低头，第一个吻落在他额间。

第二个吻落在他薄薄的眼皮上。

第三个吻落在他挺直的鼻梁。

最后一个吻落在他唇畔。

顾平凡的吻轻柔又小心，好像生怕他会疼。

Giotto伸手扣住她的腰，一翻身就把她压在床上，笑得有些无奈：“我不是玻璃。”

没那么易碎。

她却张嘴，一口啃在他锁骨上，喉间还含糊不清：“嗯，我知道。”

我知道你很强。

可是我舍不得。

印象中，她从来没这么主动过。

剥去他的衣衫。

细密的吻落在他身上，覆盖过那些深深浅浅的疤痕。

日光下落。

月光浮现。

在彼此的喘息声中Giotto听见她说：“十代那么能耐，身份证和户口本都给你准备好了吧。”

“嗯？”他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又被她拖进情.欲的漩涡。

“明天回B市。”顾平凡闭上眼，双臂搂住他脖颈：“然后去登记。”

-

凌晨五点，生物钟让他从沉睡中醒来。

身旁的人还在熟睡。

Giotto从地上捞起被揉得皱巴巴的衬衫随便往身上一套，从床头拿起遥控器把空调温度调高，接着便翻身下床，走到冰箱柜前拎出瓶威士忌。

床上的人睡的死死的，一动不动。

顾平凡也是被折腾狠了。

Giotto看了眼时间——离最后一次结束也就才过去两个小时。

他翘腿坐在沙发边，沉默着倒了一杯酒。冰凉的液体顺着喉管下咽，身体的那股燥热才终于褪去。

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他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

果不其然一堆电话和短信。

Giotto轻声叹了口气，揉揉有些酸疼的太阳穴。

今晚其实是有任务的。十代需要他组织人端掉敌人一个据点，虽说不是什么难度很高的任务，但作为这次任务的总负责人，他直到现在都没给出一个回复。

这在以前绝对是不被允许的事。

好在，这次他已经提前部署好，没有出什么大的纰漏。

“如果G在，肯定会骂我。”

-

在他准备回到21世纪之前，G就曾经问过：“你知道你在这里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吗？我明白顾平凡对你很重要。可在这里的人难道对你来说就不重要了吗？”

Giotto记得自己当时沉默了许久。

无论他怎么解释，他都确实因为选择了她而放弃了很多人。

换句话说，他选择的是未来。

“我无法肯定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Giotto这么回答他：“无论我选择的是哪一边，都注定会有另一边的人被放弃。”

“19世纪的人们很幸运，他们不仅有我，还有你们。”

“但是21世纪的平凡，她只有我。”

当时的G被他这句话噎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所以，交给你们了，G。”

他笑着说。

-

两杯酒下肚后他站起身，重新掀开被子躺进去。

将浑身湿漉漉的顾平凡抱进怀里。

兴许是浑身的黏腻让她不舒服，没过片刻她在他怀里睁开眼。

“抱你去洗漱？”他低头亲亲她的额头，轻声说。

顾平凡摇了摇头，手揽过他的腰，人继续往他怀里钻：“你在想什么？”

就见他抿了抿唇，然后低头，贴近她耳蜗，低声说了句什么。

顾平凡听完，没忍住，伸手把他的头发又揉成了鸡窝，接着歪过头，一片黑暗中他依旧能看到她红得彻底的脸庞。

然后就听到她轻声说：“我考虑考虑吧。”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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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失忆后老婆变成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