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沉默良久，从嘴里憋出了五个字：“白姑娘，她……”

“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呀！”

赵羽把文书递给了五味，五味看完，两行泪水从眼角滑落，哭出了声，“珊珊啊！早知这样，五味哥就算是给你下毒也不会让你去齐国呀！”说完又低下了头。

赵羽冷静的说道：“国主，会不会是这文书有误，这公文看似没有任何问题，实则是漏洞百出。”

“哦——怎么说？”楚天佑问道。

“这文书上只写白姑娘已亡故，却没有交代是如何死的，而且，对事情的经过只字未提，我很怀疑其中有诈，上一次就因曹章父子害得两国差点兵戎相见，两国来往送文书几经转手，出了事情是很容易的，会不会是……”

“嗯——有这个可能。”楚天佑点点头说道。

赵羽接着说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要是有人从中作祟就不好了。”

五味也说道：“对——珊珊人那么好，怎么会这么不明不白的就死了呢！”带着哭腔，五味接着说道：“不，不可能，一定是有人捣鬼，珊珊一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司马玉龙闭上眼睛，多希望是这样，自己始终都不愿意相信珊珊已经走了，不——一定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他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接着说道：“好——我会在修书去，问之真假，但愿如此吧！”

赵羽接着说道：“公子，在这事情还没确定之前，这消息还是不要传出去的好，白将军就只有这唯一的女儿，要是客死异乡，那白姑娘的亲人该多难受啊！”

“嗯——小羽说得对。”

五味擦擦眼泪说道：“珊珊一定不会离开我们的，一定不会。”

“好了，目前这件事情只有你我知道，我……我真的没有办法了，这次喊你们过来也是想听听你们的看法，好了，你们都回去吧！这事不要外传。”

“是——”

随后两人离开了御书房，一路上赵羽的人脸铁青，五味不敢在说一句话，就怕惹恼了这冷面大侠。不管怎么说，五味是无论如何都不愿相信珊珊已经离开了人世，擦擦眼角的泪水，哽咽着说道：“石头脑袋啊！我始终都相信你的，珊珊是不可能就这样离开的，她人那么好，一定会在回来的，再说了她和楚老三还没成婚，怎么会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呢！”

“对——我也相信白姑娘不会这么走了的，她和国主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我想上天一定会让她平安回来的。”

“嗯——”赵羽拍拍五味的肩膀以示安慰。赵羽心里寻思，不知道瑶歌这丫头要是知道了，会不会闹翻天，这消息还不知道准不准确，还是先不要告诉她的好。白姑娘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

夜幕悄然而至，御书房内灯火通明，高公公端上一盏茶，说道：“国主啊！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多少还是吃点吧！”

司马玉龙说道：“放那儿吧！本王想一个人静静，退下吧！”

“是——”

那一夜，御书房的灯就没有熄灭过，国主在里面坐了一整晚，笔墨走走停停，国主不知道写了多久，没有人敢问，那个夜真的好长，好长。

司马玉龙在烛光下细细的将钗子看了很久很久，珊珊走时留下的书信一遍又一遍的看，字字锥心，这支金桂花的钗子本是要珊珊在大婚之日戴上的，可惜……烛光下，司马玉龙微微泛红的眼眶，眼神中竟是悲伤，不论这个消息是真是假，珊珊她……

在白珊珊这件事上，司马玉龙比谁都认真。

第62章 离人归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晋国内，一群孩童争相传唱着一首歌谣，词云：“钟鼓迟暮苍山远，山雨漓斜唤春沉。梧桐夜见相思雨，枫婷杳落故人归。银蝶晓倦当复还，金桂枝结报双成。红烛微光意朦胧，盼珊远归万念空。”

听着他们爽朗的笑声和词意，一位持剑的姑娘停住了脚步，她女扮男装，一身浅蓝色的衣装，英气之中又有几分女子的温柔，她俯身问道：“孩子，你刚才唱的歌是在哪学的呀！可以在给姐姐唱一遍吗？”

其中的一个孩子说道：“这是新歌呢！在京城传的可广了，这都是我娘教我的，据说这是给一位姑娘写的呢！你要是喜欢听，我们就再唱一遍，你可要听好了。”

珊珊听到银蝶，金桂，珊……思绪万千，众多的回忆一股脑的涌上心头，不知不觉，眼中渐渐的噙满泪水。

“你怎么哭了呀！这首歌让你不高兴吗？”

珊珊立马回神说道：“没，没有——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