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地毯，”李嬷嬷又道，声音压得更低，“奴才已经让人在殿前的红毯上抹了油，只要穿着花盆底鞋踩上去，保管站不稳！尤其是那个还珠格格，性子毛躁，定会当众摔个狗吃屎！”

高贵妃满意地笑了，端起桌上的燕窝粥抿了一口：“等明天她们出了丑，看皇上还会不会宠着她们。方家？福家？不过是些仗着主子恩宠的跳梁小丑罢了。”她放下粥碗，碗底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你下去吧，明儿一早按计划行事。”

李嬷嬷磕头应是，退出去时脚步轻快，丝毫没注意到窗外的海棠树上，有个黑影如夜猫般悄然隐没在枝叶间。

漱芳斋的灯亮到了后半夜。小燕子趴在桌上写写画画，嘴里还念念有词：“明天紫薇你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看到殿前第三块红毯就停住……”她忽然抬起头，对小桌子小凳子道：“你们俩去把厨房的滑石粉拿来，越多越好！”

小桌子挠挠头：“格格要滑石粉做什么？难道要学摔跤？”他比划着摔倒的动作，逗得众人直笑。

“天机不可泄露！”小燕子神秘地眨眨眼，又对明月道，“把那盒胭脂拿来，再找些胭脂纸。”她接过胭脂盒，用银簪挑起一点胭脂，小心翼翼地涂在胭脂纸上，眼神专注而认真。

紫薇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忽然轻声道：“小燕子，谢谢你。”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她脸上，映得她眼眶微红，“每次有危险，你都挡在我前面。”

小燕子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笑道：“说什么傻话！”她放下银簪，走到紫薇面前拍拍她的肩膀，“咱们是姐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再说了，”她凑近紫薇耳边，声音带着笑意，“我轻功这么好，就算真摔了也能稳稳站住，可你不一样，要是摔了可就麻烦啦。”

紫薇被她逗笑，眼角的泪珠滚落下来，在烛光下像碎掉的星星。

次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漱芳斋就已经忙碌起来。明月和彩霞给两位格格梳妆，小桌子小凳子则在院子里演练着什么，时不时传来“哎哟”的叫声。

小燕子穿着繁复的明黄色礼服，领口绣着精致的龙凤呈祥纹样，头上戴着沉甸甸的凤冠，走路都有些摇晃。“这衣服也太重了！”她抱怨着转了个圈，裙摆铺在地上像一朵盛开的花，“比我练功时穿的铁砂衣还沉！”

“还珠格格吉祥！”门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唱喏声，紧接着永琪和福尔康走了进来。永琪穿着宝蓝色的蟒袍，腰间系着明黄腰带，看到小燕子的模样，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你……”永琪刚想说什么，就被小燕子瞪了一眼，只好改口道，“衣服很合身，就是走路要小心些。”他悄悄塞给她一个小巧的香囊，“里面是防滑的药粉，待会儿要是觉得脚下不稳，就撒一点。”

福尔康则走到紫薇面前，递上一支玉簪：“这是我母妃特意让我送来的，说玉能安神。”他看着紫薇鬓边的珍珠步摇，眼神温柔如水，“别紧张，我会一直在旁边陪着你。”

紫薇接过玉簪，指尖微微颤抖：“谢谢你，尔康。”她把玉簪插在发髻上，与珍珠步摇相映成辉。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钟鼓声，册封大典即将开始。小燕子深吸一口气，对紫薇伸出手，掌心沁出细密的汗珠：“准备好了吗？”

紫薇握住她的手，用力点头：“准备好了。”

两人相视而笑，眼中都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她们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仿佛为这即将到来的风波，披上了一层温暖的铠甲。而远处的宫殿阴影里，李嬷嬷正阴恻恻地笑着，等待着看好戏上演。

第161章 大典惊澜，暗箭难防

太和殿前的白玉栏杆上，昨夜凝结的露水还未干透，被晨光映得像撒了层碎钻。小燕子攥着紫薇的手站在丹陛下，明黄色礼服的裙摆扫过汉白玉台阶，发出细碎的摩擦声。她头上的凤冠坠着十二串东珠，每走一步都晃得眼前发花，忍不住低声抱怨：“这珠子比我练功用的铁球还沉，再戴会儿脖子都要断了！”

紫薇刚想劝她稳住，却见小燕子脚下一个趔趄——第三块红毯果然比别处滑溜，鞋跟在上面打了个旋。周围顿时响起抽气声，李嬷嬷躲在侍卫身后，嘴角正勾起得意的笑。可下一秒，小燕子忽然借着趔趄的势头旋身一转，藕荷色衬裙从红毯上扫过，裙摆翻飞间竟带出些白色粉末，正是她昨夜备好的滑石粉。

“哎呀！”她故作惊慌地扶住永琪的胳膊，指尖却在他手背上飞快敲了三下——这是他们昨晚约定的暗号。“五阿哥救命！这红毯怎么跟抹了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