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李嬷嬷提着个灯笼走来，手里还攥着团丝线，边走边骂：“死丫头片子，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是被主子发现……”她走到海棠树下，把丝线往树洞里塞，刚要转身，就见小燕子从假山后跳出来，手里举着顶针：“李嬷嬷深夜不睡觉，在这儿藏什么好东西呢？”

李嬷嬷吓得灯笼都掉了，脸色惨白如纸：“还……还珠格格？您怎么在这儿？”她眼神躲闪着想去捡灯笼，却被紫薇拦住。紫薇虽声音发颤，却牢牢挡住她的去路：“嬷嬷的顶针，怎么会掉在漱芳斋床底？”

“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李嬷嬷梗着脖子嘴硬，可当小燕子把那团沾着花粉的丝线扔到她脚下时，她腿一软就跪了下去，“格格饶命！是……是我鬼迷心窍！”

第二天一早，漱芳斋就炸开了锅。小桌子拍着桌子喊：“敢在咱们漱芳斋动手脚，这是没把四大才子放眼里！”说着就耍了套无影脚，结果踢到桌腿，疼得龇牙咧嘴。小凳子则搬来个小马扎，清了清嗓子开始说书：“话说那白骨精变作老嬷嬷，想害咱们的紫薇仙子，却不知孙悟空早就看穿……”

“去你的孙悟空！”小燕子笑着把块桂花糕塞他嘴里，转头对永琪和尔康说，“李嬷嬷虽然认了，但肯定是受人指使。”她从荷包里掏出顶针，“这顶针是银的，普通嬷嬷可戴不起。”

永琪拿起顶针细看，忽然道：“这刻字手法像是内务府的样式。”他沉吟片刻，“我去查查最近谁领过这种顶针。”尔康则看着那团丝线：“西府海棠只有高贵妃的寝殿附近种得多，说不定……”

紫薇忽然握住小燕子的手，指尖冰凉：“要不还是告诉皇阿玛吧？我总觉得心里不安。”

小燕子拍拍她手背：“放心，有我在。”她眼珠一转，忽然凑近永琪耳边说了几句，永琪听完连连点头，转身就往外走。

午时的阳光晒得人发暖，高贵妃正躺在软榻上让宫女捶腿，李嬷嬷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手里捧着刚沏好的碧螺春。“事情都办干净了？”高贵妃呷了口茶，眼尾都没抬一下。

“干……干净了，”李嬷嬷声音发颤，“那寿屏上的针脚隐蔽得很，绝不会有人发现。”话音刚落，就见小太监慌慌张张跑进来：“娘娘！还珠格格和明珠格格求见！”

高贵妃把茶杯重重一放：“她们来干什么？”刚想让宫女拦着，小燕子已经掀帘而入，手里还举着那枚顶针：“贵妃娘娘好兴致啊！不知这顶针是不是您宫里的？”

李嬷嬷吓得“扑通”跪倒在地，连声道：“娘娘饶命！奴才不是故意的！”

高贵妃脸色铁青，强作镇定道：“不过是枚顶针，丢了也寻常。”她刚要挥手让她们退下，却见永琪带着内务府的总管进来，总管捧着本账册躬身道：“回娘娘，这枚顶针是上月给李嬷嬷领的，登记在册呢。”

小燕子忽然笑了，从袖中掏出那团丝线：“那这丝线呢？上面的花粉可是西府海棠的，整个皇宫只有娘娘寝殿外种得多呢。”

高贵妃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指着她们说不出话来。紫薇轻轻叹了口气：“贵妃娘娘，我们姐妹从未想过与谁为敌，为何要这般害我们？”

暮色降临时，小燕子趴在漱芳斋的美人靠上晃悠着腿，看着紫薇把那几处暗针脚拆了重绣。永琪坐在旁边削木剑，木屑簌簌落在他宝蓝色的蟒袍上，也没察觉。“喂，”小燕子忽然开口，“你说高贵妃会不会就此罢休？”

永琪把削好的木剑递给她：“有皇阿玛护着，她不敢再造次。”他看着小燕子把玩木剑的样子，忽然红了耳根，“下次……下次我教你骑射吧，在草原上跑起来，比在宫里自在。”

小燕子眼睛一亮：“真的？”她刚要答应，就见小凳子举着个风筝冲进来说书：“话说那孙悟空驾着筋斗云……”话没说完就被小桌子拽了出去，院子里顿时传来打闹声。

紫薇放下绣绷，看着窗外的暮色轻笑：“有你们在，真好。”月光爬上她的鬓角，把珍珠步摇映得闪闪发亮，而远处的宫殿阴影里，高贵妃摔碎的茶杯碎片，正泛着冷光。

第163章 剑穗藏险，侠女锋芒

晨露还挂在漱芳斋的海棠花瓣上，小燕子已经提着长剑在院子里练开了。她今日穿了身月白色劲装，腰间系着永琪新送的湖蓝色剑穗，剑光扫过之处，带起的风将鬓边碎发吹得飞扬。“哈！”她纵身跃起，剑尖直指院中的石榴树，却在落地时忽然“咦”了一声。

剑穗末端的流苏缠成了死结，原本顺滑的丝线里还藏着几根细如发丝的银线，正闪着冷光。小燕子指尖捻起银线，眉头猛地一挑——这线韧得很，若真在练剑时缠住手腕，轻则手腕脱力，重则长剑脱手，在人前定会出大丑。